第211章 后梁代唐(1 / 2)
【后梁代唐】
大唐天祐四年(907)4月,抬棺六臣率领文武百官及皇帝专用“法驾”启程上路,在上源驿稍作休整之后,抵达汴州。
这是上源驿发生的第二个重大事件。
又经过一系列繁琐冗杂的程序之后,梁王朱温正式面南背北、称孤道寡,改国号为“大梁”(史称“后梁”);改天祐四年为开平元年;将唐哀帝降封为“济阴王”,迁居曹州济阴县软禁,次年2月鸩杀之;升汴州为开封府,建名东都,原东都洛阳改称西都,原西都(长安)撤销,由此也就有了“东京汴梁开封府”的叫法……
遵循惯例,朱温改名为朱晃,从此脱胎换骨,贵为天子,龙登九五。本书惯例,仍以“朱温”延续称之。
朱温将自己的祖先追认至上古时代,愣说自己的祖先是舜帝手下的朱虎,自己是朱虎第四十六代孙,同时追尊其高祖父母以下的直系血亲为“帝”,女性成员称“后”。
封自己的哥哥朱全昱为广王,诸子侄亦封王。
总之,就是改朝换代的一般套路。
登基大典结束之后,朱温在玄德殿摆下国宴,宴请“抬棺六臣”等开国功臣们。朱温端起酒杯,对几人说道:“我辅佐国政的日子并不久,功德尚浅,我能有今天,全是靠你们几个人的大力推戴啊!”
骂人不带脏字。把谋朝篡位的骂名甩锅给他们。
张文蔚、杨涉等人既惭愧又害怕,低头无语,无地自容(俯伏不能对)。惭愧的是自己卖主求荣,累受唐恩而助力唐贼,国难当前,助纣为虐;怕的是自己会重蹈朱友恭、氏叔琮、蒋玄晖、柳璨的覆辙,被朱温卸磨杀驴,身败名裂。
唯独厚颜无耻的苏循、薛贻矩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盛赞朱温功德,极尽舔菊之能事。
古今中外,卖国贼、带路党、二鬼子、汉奸等吃里扒外、卖主求荣之辈,都不会有好下场,不分种族、信仰、意识形态,叛徒始终是全民公敌。
以“抬棺六臣”为例,苏循之辈竭力讨好朱温,争当舔狗,所盼者无非就是能够以后梁“开国元勋”的光环身居高位,苏循最大的梦想就是做宰相。他认为,凭自己在逼唐禅梁方面的优异表现,足以荣登大梁相位。
然而事实非常打脸。
朱温在内心深处是十分鄙视苏循父子的所作所为,特别是“苏楷驳谥”之后,朱温对苏氏父子的态度是“深鄙之”。而以敬翔、李振为代表的朱温集团核心权力圈同样唾弃苏循父子的无耻行径。敬翔就曾明确警告朱温,“苏循是唐王朝的鸱鸮,这种人绝不可以任用!”
登基后,朱温很快就颁布了新朝廷的人事任免:张文蔚、杨涉、薛贻矩为宰相;苏循等15人勒令退休,苏循之子苏楷撤职,一并放逐回乡。
至于首席大谋士敬翔,职位是“知崇政院”,这才是后梁初期的最大实权,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朱温的指示和命令由敬翔转达给宰相,再由宰相向下逐级实施,而文武百官的奏章包括宰相的意见,也要先汇报给敬翔,然后再由敬翔酌情告知朱温。
一个月后,朱温又下诏废除枢密院,将枢密院的所有业务划归崇政院,并让敬翔转正,正式为崇政院使。
也就是说,敬翔的权力远远大过之前的“枢密使”。我们之前已经用了很大的篇幅讲述唐朝宦官势力的强大,宦官之所以可以架空皇帝、权倾朝野,很大程度是因为“枢密使”一职由宦官担任,足见“枢密使”之位高权重。而敬翔现在的职权已经超越了枢密使,朱温对他的信任和器重也可见一斑了。
苏循父子还在做着平步青云的白日梦,没想到德高三皇、功过五帝、天命所归的万岁万岁万万岁居然真的明察秋毫,一眼就看出他们爷俩不是好东西,而且如此绝情,一个强制退休、一个撤职,还下圣旨让他们卷铺盖卷滚蛋。太令人寒心了。
父子二人垂头丧气,却没有被残酷的现实浇灭胸中躁动不安的小火苗。他们投奔到了河中府,依附于河中护国军节度使朱友谦(朱温养子)。他们的故事还没有结束,只是暂停。
朱温篡唐自立的过程中,无人敢说三道四,唯有他的大哥朱全昱,这位没有文化、朴实无华的庄稼汉子,平生最大的优点就是爱说实话,钢铁直男。
在朱温即将称帝时,朱全昱曾高呼其小名,大骂之,“朱三,你也配当天子!”
朱温家中排行老三,如今,天底下敢叫他“朱三”的,只有他哥哥朱全昱。其他人别说“朱三”了,连“三”都不敢说。即便是在赌博嬉戏时,“三”也是禁忌词,什么三万、三筒、三条、红桃三……一律不准说,找其他词语代替,宫里讳三。
“朱三”也只是书面用语,按常理来想,在日常口语中,朱全昱应该是喊他“三儿”,儿化音。
等朱温正式称帝,举行完登基大典之后,与族人在宫内开设家宴,饮酒作乐,期间赌博助兴。“一窝朱”们虽已贵为皇亲国戚,但改变不了他们泥腿子的出身,更改变不了他们的低级趣味,以赌博耍钱助酒兴,而非吟诗作赋。
轮到朱全昱掷骰子的时候,朱全昱站起来,抡圆了胳膊奋力一摔,赌盆顿时被砸翻,骰子四散蹦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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