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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叠了三四次都没结束。
“夜宁,别再压这个帽子了,再压下去一点儿气都没了,还怎么垫在脑袋底下?”霍弋不得不从旁边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顾夜宁回过神来,连忙道歉:“对不起,我有点走神。”
霍弋说:“等他们回来,我们再重新不带音乐伴奏,清唱几遍明天表演的歌曲,把谢逅的部分也给cover一下。”
他说到这个,顾夜宁想到了自己之前的准备,连忙去翻包:“啊,我准备了这个。”
他拿出了一沓A4纸,分别发给了霍弋和石琛。
两个人一起低头看去,发现居然是密密麻麻关于舞蹈走位的动线图。一看就是手绘版本,顾夜宁画的很简略,因此虽然动线复杂,但他们都能看懂。
“平板电脑只有一个,其他的都被节目组收回去了,我想着平时大家不在一起的时候,可能有谁会看不到舞蹈走位,但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该怎么做,干脆花了这个。”顾夜宁说。
这是他昨天晚上回宿舍画的。
谢逅稍微帮他回忆了一下。
今天白天他摆脱熟悉一些的选管复印了七份,这样就算手里没有视频,也能够用这张纸上的动线来记忆自己的走位,不至于在汇报时或者正式舞台上出差错。
霍弋和石琛都是dance位置的志愿,但两个人也的确不是特别擅长记忆舞蹈动作和走位的类型,当下眼睛都亮了。
“很辛苦吧,夜宁。”霍弋把纸贴在胸口,由衷地问。
“不辛苦,我画下来的过程,也是自己记忆的过程。”顾夜宁笑着摆了摆手,“毕竟学生时代的经验告诉我,巩固知识最方便的就是通过教授别人相同的知识,做到给自己加深印象。”
“就是这些火柴人,你们别嫌弃,我实在不擅长绘画。”
霍弋连连摆手表示自己不会介意。
石琛惯常的一声不吭,这时候郑重其事地坐直了身体,双膝并拢跪坐下来,将双手撑在地板上。
“队长,谢谢你。”他说。
他们高兴,顾夜宁就高兴。组内的氛围这么积极向上,哪怕之前拍摄的时候都找不到恶剪的素材,对大家都好。
一整晚,谢逅都并没有回来。
《七宗罪》组的六个人,除了顾夜宁谁都没和别人一起睡在练习室的经历,相比于不方便,反而是觉得心情愉悦居多。
在关灯之后,每个人脸上贴了一片面膜,胡乱地说着关于选秀和梦想的细节,大家的呼吸逐渐趋于平稳。待顾夜宁从漫无边际的思绪里重新清醒过来时,他发现所有人都已经睡着了,但是好几个居然完全忘记了揭掉脸上的面膜。
纸质面膜在精华吸收掉之后,不能一直留在脸上,否则反而对皮肤是一种伤害。顾夜宁尽量放缓脚步声,悄悄地将那几个人脸上的面膜拿掉,统一丢进了练习室的垃圾桶里。
走廊里已经没有人经过,这次睡练习室的小组好像只有他们一个。
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月光像是水银,温柔明亮地从窗棂流泻进来,在木质地板留下了参差的阴影的痕迹,随着夜间天空的云层移动而晃动不休,顾夜宁靠着自己外套折叠的临时枕头,凝视着窗户的方向。
不知道谢逅怎么样了。
不知道明天的第一次导师汇报表演能不能够顺利完成。
不知道他们的表现能不能得到赞美。
不知道他们还有多少需要仔细斟酌才能够好好修改完善的细节需要练习。
不知道……
顾夜宁在这无数个“不知道”和“不确定”的沉思里,逐渐陷入了睡眠。
一夜无梦。
第二天,他在齐继带来的地狱闹钟六点半的催促下猛然惊醒。窗外的天才蒙蒙亮,太阳没有出来,亦或者出来了,但是被厚重的云层遮挡了大部分光线。
他关掉了响个不停的闹钟。
组员们断断续续地发出刚起床的呻吟声,伸展着有些僵硬的四肢,挣扎着从地板上爬起来,一动不动睡得不省人事的霍弋被好几个人踢了几脚屁股,才抱怨着像个毛毛虫一样坐起身。
顾夜宁一边从袋子里找出洗漱用品和毛巾,一边走向窗户的位置。
蓝紫色的天空下,一线黎明正从遥远的东边崭露头角,绚丽铺陈的朝霞,也仅冒出了一丁点耀武扬威的痕迹,顾夜宁稍稍将窗户拉开了一角,沁凉的风携裹着外界的寒意钻进来,冲进他因为室内干燥而有些疼痛的鼻腔,让他还有些浑浑噩噩的脑袋有清醒了几分。
“啊,谢逅还没回来吗?”他听见身后的霍弋在问。
“他家里临时有事,今天不一定赶得回来。”齐继说。
顾夜宁回头看了一眼。
谢逅的确还没有回来。
昨晚他们临睡前,考虑了谢逅不回来,今天汇报演出的表演如何继续进行。
实际上只要把对方的位置空出来,走位的时候并不受太大影响,至于谢逅的部分,他们可以唱,也可以不唱,顾夜宁的意思是,既然对方不在,那么到谢逅的part,大家就集体演唱出来,把机会均分给每个人。
大家没有异议。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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