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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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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是不是又尿床了?”床榻边,身着桃色襦裙、梳着妇人发髻的女子含笑道。

“才没有!”小女娃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小脑袋摇成拨浪鼓,“上次、上次是不小心!”

邹氏用帕子拭去女儿眼角残余的泪,“那岁岁哭什么?”

岁宁瘪了瘪嘴,委委屈屈地将小脸埋进邹氏怀里:“娘亲,我做了个好可怕好可怕的梦。”

邹氏拍抚着她后背,有些好笑:“梦都是假的。”

“可是那个梦好真。”小女娃嘴巴撅的老高。

邹氏便道:“什么梦,说来给娘亲听,再不好的梦,说破了就好了。”

岁宁邹着小眉头,状似回想,想了好一阵,摇摇头:“我忘了。”

不可言说的过往,也不必去回忆了。

邹氏失笑,抬手刮了下她的小鼻子。

“你是不是逗娘亲玩呢?”

岁宁摇头摇头再摇头,嘻嘻笑着,从床上爬起来,两条小胳膊搂住邹氏的脖子,亲亲昵昵地凑过去,用自己滑嫩的小脸蛋蹭邹氏,像只冲人撒娇的小猫。

“娘亲,以后不提尿床的事了,好不好?好不好?”

岁宁现年四岁,用这边的说法算虚岁五岁。

岁宁也不知怎么回事,上辈子死后,就投胎到了这个世界,成为一个刚出生的小女娃。

这辈子,她叫纪穗宁,小名岁岁。

纪家是泰安县有名的耕读世家,纪老太爷曾任朝廷命官。纪穗宁的爹如今领泰安县县丞一职,乃是县衙里的二把手。她娘邹氏则是邻县大地主邹家的女儿,当初出嫁带来的嫁妆一条街都装不下。

总之,纪穗宁这一辈子,依旧在富贵乡里长大。

但她这辈子命可好多了,爹娘疼宠,身体康健,再不像上辈子那样,缠绵病榻,注定早死。

穗宁觉得,大概是老天看她上辈子太命苦,所以这辈子给她补偿。

只是她虽然有个十七岁的芯子,但身体却是货真价实的小孩子,偶尔也会有控制不住生理反应的时候。

比如……小孩子都会经历的尿床。

去年秋天,穗宁贪吃,一个人吃了大半只甜瓜,等到夜里就在床上画起了地图。

三岁尿床,在旁人看来那不是很正常吗!

偏偏穗宁不是真的小孩,羞得半个月没出去见人。

邹氏被小女儿软绵绵地蹭着,耳边是小娃娃嫩嫩的话语声,一叠声地喊着:“娘亲,岁岁最爱您了,娘亲,亲亲~娘亲~”

邹氏一颗心都给叫软了。

邹氏为人干练沉稳,在外人面前向来是不苟言笑的,可对着自家小女儿,邹氏算是半点板不起来脸。

她也觉得纳罕,稍微有点底蕴的人家,自小就会教导孩子规矩礼仪。

岁岁也被耳提命面教过,却怎么都学不会大家小姐的端庄,只要是在自家家人面前,那就是个妥妥的撒娇精,就算是为人严肃刻板的公爹,她都能凑上去要亲亲抱抱。

还有那位一向有些瞧不上她的婆母,亦是被这小丫头吃的死死的,才几年的功夫,岁岁已经成了芳草园的常客,进门都不必通报了!

更不必说,整个纪家地位最高的老太夫人的木檀院,里头专门给岁岁留了个独属于她的小房间,没事就喊她去陪老太夫人住几天。

这份疼宠,整个纪家也就穗宁这么一份儿,其他儿孙再不能有。

邹氏将小女儿拉开,无奈道:“好好好,不说,我谁也不告诉,行了吧?”

小女娃便扬起小脸,吧唧一下亲在邹氏脸颊上。

“我就知道娘亲最好了!”

这么香香软软的一小团,浑身还带着奶香,又嘴甜地要命,谁能不爱?

邹氏心里软成一滩水,勉强压下唇边笑意:“快别撒娇了,穿好衣裳,咱们去给老太夫人请安。老太夫人昨日夜里身体不适,你今日去了,多陪她说说话解解闷。”

穗宁一下紧张起来,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布满了忧虑:“太婆婆不舒服?是不是病了?请大夫没有?”

邹氏正为她穿衣,让她抬手就抬手,让她抬脚就抬脚。

丫鬟红枣用温水浸湿帕子,来给穗宁擦脸。

邹氏没有不把小孩子的话不当一回事,她心知穗宁听得懂:“问了木檀院里的苏楠姑姑,说是没什么大碍。老夫人也只吩咐给老太太弄些好克化的吃食,许是肠胃不适。”

见穗宁面上担忧稍稍褪去,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神情,跟个小大人似的,邹氏忍俊不禁。

她点了下女儿的额头,笑着打趣:“小小的人儿,你操什么心?若真有事,哪里用得着你?”

穗宁却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一本正经地说:“太婆婆对我好,我总要关心的,岁岁喜欢太婆婆。”

侥幸重活一遭,虽然这辈子看起来十分完满,穗宁却始终记得,亲情并非生来便有。

她曾看过一本书,书上有句话说,不论是什么情感,都要经营才能变得更好,哪怕是血脉牵连的亲情。

家人关爱她,她亦要珍惜回报。

母女俩很快收拾完毕,穗宁跟邹氏先去老太夫人的木檀院。

老太夫人是穗宁的太祖母,再过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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