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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虽不中,亦不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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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8日

湖南长沙

自赣州被围之后,湖南就变得风声鹤唳起来,何腾蛟不但加强了沿江防御,更还把刘体纯、田见秀等部派到两省交接处扼守隘口。

在旁人看来,江西受到清军攻击,湖南无论如何都该出兵救援才是,如此动作所也不算毫无作为,可怎么看却都有些装模作样的意思。

实际上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湖南看起来山大沟深,但从战略上而言却是个极难守卫的地方,而此时东面的隘口已在清军手中,北面又都是一马平川的洞庭湖平原,何腾蛟他们就算晓得唇亡齿寒却也只能落了个进退两难的地步。

“督师,现在出兵还不晚,若等赣州失守,那我湖南除了退入十万山中便真无路可走了啊!”

在将自己的理由细细分说之后,堵胤锡于最后痛心疾首地加了这么一句。

可在预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是,端坐大堂之上的何腾蛟却始终都只是眉头紧锁,却无半点旁的反应。

眼见此等情形,一众僚属自然知道他也正处在犹豫之中,可当堵胤锡想要再将自己的理由称述一番时,章旷却抢在他前面说了起来。

“督师,镍台所言不假,可清军大兵就堵在山口子上,我等便是真的出兵也得一路强攻过去,届时鞑子若再从北而来,不但江西之军,便连我等也得被拘死在山里,这中南局面就真的一片糜烂了啊!”

“糜烂?若江西丢了,湖南便不是糜烂了吗?”

“两害相权取其轻,若能保下湖南之军,就算退到山里也不是没有反攻的机会。”

“反攻?钱粮兵源之地尽落于敌手,我们还拿什么反攻?!”

这便是湖南诸官的为难了。

堵胤锡所言有理,但章旷所想亦有可取,归到根里只不过是湖南处在了绝对的战略被动之中,如此才显得进退不能,左右为难。

对此,何腾蛟自是清楚,他甚至早在诸位僚属之前便已想明白了里面的关碍。

可这又有什么用?

就算他心里如明镜一般,但湖南的局面便是如此,在孤注一掷和饮鸩止渴之间又有哪個能轻易下定决心?

“好了。”

正当场中火药味越来越浓之时,从会议开始便一言不发的何腾蛟忽然说了一句。

“你二人所言本督俱都明白,但仅凭我湖南于此局面毫无应对可能,终还是得看中枢如何安排啊。”

话音落下,无论堵胤锡还是章旷都向何腾蛟投去了惊讶的目光。

朝廷于各地安置督师,为的就是有突发情况之时能够及时做出应对,可现在何腾蛟竟打算等中枢安排,这又怎能让他们泰然处之?

“督师!应天远在千里之外,若等中枢的消息怕是赣州都已经丢了啊。”

堵胤锡的性子到底还是直了一些,待听此言,章旷便一言不发,可他却直杠杠地说了一句,逼得何腾蛟不得不细细解释起来。

“清军此番乃是有备而来,我军措手不及之下却也只能谨守门户,若是贸然出击,解不了江西之危也便罢了,若是湖南有失我等便是万死也难赎罪了。”

何腾蛟已把话说到了这般份上,堵胤锡便是再直却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归到根里,他们这些人的职责乃是为朝廷守湖南,若因救援江西而让湖南有失,待到朝廷怪罪下来却真是大罪一项了。

可...........

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江西落入清军之手?

“督师,陛下英明,不似弘光亦不似先帝,若我军果断出兵,依下官想来必不至降下罪责啊。”

“慎言!”

堵胤锡话音才落,章旷立时便略带紧张地呵了一句。

他与堵胤锡并无多少私交,亦无几分私仇,先前不管辩成什么样子却都是为了公事,现在其人口无遮拦,不但映射了先帝,更还直接将上官的遮羞布撕开。

如此情形之下,他这一呵却就带着点回护的意思了。

单从军略而言,他许和堵胤锡半斤八两,但若再将政争考量进去,他却要比堵胤锡更像真正的官僚了。

便那此番争辩来说。

他自晓得若如堵胤锡之言,何腾蛟率湖南整军杀入江西,是有一定可能解了这次危局的,可与此同时他又很清楚,世间之事哪里是那么简单的?

且不说大局和自身利益是不是存在冲突,仅是田见秀、刘体纯这些人对何腾蛟的服从程度便足以成为功亏一篑的理由。

一旦想明白这些,章旷自然明白出兵江西乃是痴人说梦,他又怎可能提出此等建议?

“督师!下官.........”

堵胤锡终没有因章旷的呵斥而停下说服何腾蛟的尝试,哪怕这位督师的面色已经极为难看,可他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眼见此等情形,章旷心中自然焦急,可似他这样的通透人又怎会将自己陷进去?

唉~~~终还是没有想明白啊。

心念及此,章旷便等着何腾蛟发泄完毕后再帮着堵胤锡回转一二,可谁曾想督师还未开口,一阵急促地脚步声便传入了各人耳中。

“督师!府外有一人自称陛下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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