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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七章 大婚(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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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5日

宜嫁娶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就当朱慈烺的一条条或明或暗的布置逐一落地之时,钦天监所选的黄道吉日亦顺利到来。

皇帝大婚自不比寻常,哪怕诏书中早就说了“庄重简约,体恤民力”,但其繁琐的步骤却已走了好一阵子。

在确定婚期之前,钱谦益便已在邹太后的委托下到宗庙和天坛地坛进行祭祀,以告慰天地,祈求婚姻美满、国家昌盛。

之后大婚步骤正式开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等六礼逐一进行,待到宫内开始布置之时,距大婚却只余五日。

老实讲,对于这么个庞大帝国而言,这点时间的确有些紧张,但朱慈烺严令不得有铺张浪费之举,最终内廷诸官也只是勉强将宫里布置妥当,丝毫未曾延展到皇城之外。

对此,有些老臣自也发表过不同意见。

在他们看来,此时的大明一扫早前颓势,不单数败鞑子大军,更还在战略上对建奴保持了攻势。

靖武皇帝作为大明的中兴之君,于大婚之际多花些银钱自也无可厚非。

不得不说,他们的理由非常充足。

此时朝廷不单刚收上来三百多万的农税,在四川更是起出了张献忠的家当,若再算是倭国所得和关税海利,朱慈烺手里的银钱几乎已近千万之巨,便是为大婚花掉百十来万似也不算什么。

只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随着地盘的扩大,朝廷的花费已与日俱增。

安置百姓、拨付军费、购买粮食、工厂花销。

这一桩桩一件件单独看来都不算什么,可若合到一起,便连北伐所需却也还差着一些。

这里多花掉一点,那里再添上一分,后面政事的推广怕也得面对如山般的压力。

这句话听起来似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但朱慈烺却晓得内里的联系。

华夏幅员辽阔,从出现大一统王朝开始,境内国土便有着富庶与贫瘠之分。

当年北境富庶之时便将南面视作包袱,后来天气逐渐变冷,税赋之地逐渐南移,在有些人眼里北方便成了包袱。

这本也是人之常情。

毕竟谁这里富庶,谁交的税便得多少一些,而朝廷作为全国的朝廷却得将这税赋平衡使用,多少便带着些损有余而补不足的意思。

如此情形在平安时节倒也算不得什么,毕竟大一统的思想也算深入人心,可若遇到了战乱时节,而朝廷又将富庶之地当做根本,那么这矛盾立时便显现出来了。

就似南宋,你皇帝老子要兴兵北伐,但却不能加我地方上的税赋,否则诸般势力暗流涌动,待到最后百战之将莫名身死,便连个合适的理由都寻不出来。

再似弘光之时,想要将鞑子拦住便得编练新军、补足钱粮,但明眼人都晓得这样一来势必会极大增加地方上的负担,索性你也莫搞什么划江而治,地方上就喜迎王师算了。

当然,南宋时地方力量阻碍北伐和弘光时两淮江浙的望风而降都算是比较极端的例子,于寻常时节来说都只是如宣宗放弃交趾那般的情形。

这便是朱慈烺的担心了。

从表面看来,自他主政以来大明多少有些文死谏武死战的意思,就好像因他一人,早前那個烂到了根子里的大明便改天换日、再展新颜。

可他自己却很清楚,自己的大明与弘光时相比并没有本质差别,一切的关键都落在了“皇帝有钱”上。

切莫小看了这四个字,既然皇帝有钱,地方势力便不会因南征北战而生出加税的预期。

既没有这样的预期,只要皇帝不搞均田之类的荒唐事情,那长江以南的地方势力自也不会对朝廷生出多少抵触之心。

若再加上当初鞑子搞的圈地和海上贸易这条生财之道,哪怕皇帝的脾气略坏了些,时不时会挑出几家来彰显皇权的威严,但对于绝大多数江南士绅来说,靖武皇帝却也是个能够接受的选择。

所以,朱慈烺必须维持自己有钱的人设,至少不能让地方势力生出朝廷会加税的预期。

否则今日看起来欣欣向荣的大明必然会如早前那般因财政崩溃而生出诸般事端,好不容易得来的局面大抵也便要昙花一现。

穷家难当啊。

趁着内官宫女为自己整理婚服的空档,朱慈烺不由于心中叹了一声。

此番大婚所费颇巨,哪怕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切都是按最低标准设置,但最终还是花了六十多万两银子。

当然,与前辈们的举国欢庆相比,此番仅是在宫里做了布置,所花钱款也只是个零头,但他晓得当下的局面仍有些根基不稳,面对这样的花销自是有些肉疼。

“陛下寻常都只以戎装示人,今日换上这冕服却是另有一番威严啊。”

衮冕服上绣有十二章纹,日、月、星辰、山、龙、华虫、宗彝、藻、火、粉米、黼、黻,每一种纹样都代表着不同的寓意和象征,再配上冕冠、玉带,皇帝的威严立时便展现得淋漓尽致,一旁的徐瑜都不由感慨了一声。

“这衣服麻烦得很,朕还是喜欢布面甲。”

面对朱慈烺的抱怨,徐瑜倒也只是笑了一下,并未如寻常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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