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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雨屠(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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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莺归巢,燕子低飞。

惜云湖畔山茶、月季、细点红之类的花儿渐渐落尽,华坛寺后园子里的荼蘼花却开的娇艳,正应了那句荼蘼开后花事了。

只不过,开的得再娇艳的花儿,终究还是会在细雨的洗礼之下,缓缓消磨殆尽。

已,三月三十。

上午色昏暗,下午,洋洋洒洒的雨渐渐落下来。

雨带着离珞和安凝在城里一个大的茶坊厮混一上午,听了书人了半晌的刀客传,雨还没下起来的时候,别了离珞她们,的是回六叔酒馆。

实则是去采购明要穿的衣服,以及蓑衣、斗笠。

等他从绸缎庄出来的时候,已经下起细雨。

悦来酒楼。

酒楼里面没有了假冒的陆教,也没有了真的陆教,来来往往的客人恢复如常。

雨披着蓑衣,带着斗笠,低着脑袋,迈步进了客栈。

雨心下暗道,这几日华坛寺尚且安宁,也没听陆教的人将黄金送来。

不过这些胡人虽然凶悍,在江湖上却是出了名的讲信义,该送来的自然会送来,应该只是晚些时候,雨撇嘴,送来了自己也没法打那些黄金的注意,他要的是能迅速带走的银票而已。

而江南这帮不明不白起家开门立派的人,也绝对不会想到,季如歌会出现在这帮人曾经埋伏过的酒楼里。

雨斗笠的帽檐遮了半脸,不易被人认出。

当然,客栈里也没有熟悉的人,就算雨整个脸漏在外面,也没有人认得出他来。

二哥迎接了上来。

“哟,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

二哥想要伸手接雨脱下的蓑衣,而雨手里提着一个包裹,任凭身上的雨水落在酒楼地板上,并没有要脱蓑衣斗笠的意思。

“住店。”

“您,这边请。”二哥个引他来到柜台。

雨从怀里摸出一两银子,顺手摆在了掌柜申悦面前的柜台上。

“楼上偏角那间,两,不用找了。”雨沉声道。

申悦见此人在屋里依旧没有取下斗笠蓑衣,有些古怪,别韧头,斗笠遮了半脸,想来是不想见生人,自己也就不便多问,又是个有钱的家伙。

收了钱,给了钥匙,让二哥引他上楼去偏角的那间屋子。

二哥站到那间屋子前面,对着雨做了个请的手势,“客官,你要的房间,有什么需要随时传唤我们。”

雨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

用钥匙打开房门,雨进去,栓上门闩。

退下蓑衣斗笠,他将包裹信手扔在了床上,随后褪下蓑衣斗笠,抖了抖身上的雨水。

这个房间是偏角,他曾和离珞、安凝在对面的楼台客栈看过,这间房间是悦来酒楼最偏角的一间,也是临近附近一个民居的屋顶一间。

要翻窗子出去,这里最好,而且视野较为偏,底下是一个很少有人巷子,自己作为完成任务之后,脱身的位置,是上佳之选。

明日便是四月初一,他要动手了。

明逸剑派葛明、落月宗吕韦、吕方在华坛寺里,葛长寿在葛家庄,霸刀门王恒在春华谷。

葛明、吕韦、吕方、王恒四人都是要去葛家庄参加葛长寿的寿诞的。

雨的计划是在路上杀了他们。

葛明当先,吕韦、吕方列序二,王恒最后。

房间的东西安置妥当,雨从那窗户纵身跃了出去,几个步,落到了巷子里。

雨知道的是葛明他们曾经装扮成陆教的人就呆在这悦来酒楼二楼,也知道阮轻愁逃走的事情,他却不知道阮轻愁逃走的房间,就是他住店的房间。

淋着细雨,回了六叔酒馆。

六叔酒馆门口,雨本能的伸脚要在老槐树上揩粘在脚底的泥巴。

转念一想,兴许明就不会回来了,李婶过这是六叔酒馆的风水树,脏不得!便缩回了脚来,用六叔挂在一侧槐树上的歇业木板,刮了几下脚上稀泥。

推门进去,六叔坐在围栏边上赏雨。

“回来了!还不快些走,去里屋换身衣服,免得染了风寒。”六叔这人虽然抠门,却对雨的关心是真的。

雨笑嘻嘻的几步跑到酒棚子底下,“六叔,看雨呢。”

六叔呵呵笑着回道:“是啊,明儿便是立夏,这雨是停不下来了,这样看来,这个夏雨水足,庄稼收成有着落了!不错,不错。”

雨也不搭话,进了六叔的屋子,找了自己一身干净粗布衣服换上,再从屋子里面出了来。

“六叔,咱们这好些不开业,我在城外春华谷那边找了个活计,是给人家修屋子,需要挑夫,我明儿赶早拿着扁担去混些个银钱,用不了几,你觉着可好?”雨站在门口望着六叔道。

六叔点零头,回道:“好啊,省了我每还得管你吃喝,你还有银子挣,这城里的那些人不走,一时半会儿也开不了业,去吧去吧。”

雨回道:“不再酒馆吃,可晚些时候还回来住。”

六叔点零头,“行!嗯,对了,你去后边把鸡喂了,今晚的晚饭你做,等刘伯回来吃。”

雨点头,转身奔着后院去了。

他没有告诉六叔,也许今晚便是和他的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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