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8 / 8)
裴如凇摇了摇头。
闻禅难得地露出一丝踌躇之色,顾及着裴如凇的心情,没有直白发问。好在裴如凇善解人意,主动给出了回答:“没什么好避讳的,我大概是忧思成疾,染了场风寒,就病死了。”
闻禅在心里默算了一下,大约是闻琢病逝后两年,她死后十一年左右,裴如凇也死去了。
可是——
她怀疑地审视着裴如凇坦然的神情,心中暗忖:他真的是“病逝”吗?
裴如凇迎上她的视线,泛起一点含着苦涩和自嘲意味的笑容。
“殿下想问什么,可以直说。”
在他方才的叙述中,字里行间潜藏着的各种隐晦与不合情理之处,以闻禅的机敏,想必早有察觉。
但察觉是一回事,有没有勇气说出来是另一回事。闻禅苦心筹谋,不惜搭上性命,却只换来那样一个结局,对她而言无异于彻底的失败。
“我死以后,你是不是……过得很不好?”
裴如凇猝然抬眸。
他一度觉得闻禅是天生的铁壁铜墙,两辈子加起来都别指望从她嘴里听见一句软话。这个人心里始终装着一盘大棋,每颗棋子都觉得自己很重要,但下棋的人永远不可能对任何一枚棋子有所偏爱。
她明明应该最在乎棋局的胜负,而不是一颗棋子的心情。
“嗯。”
裴如凇只觉得眼眶再度热烫起来,掩饰般稍微别开视线,声音低得几不可闻。
“一点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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