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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幕画(1 /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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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斐尔怎么还不下来?”

这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 拉斐尔又没出现在餐桌上,公爵吩咐管家:“你再去叫叫他,让他起床吃早饭。哎, 他作息老是这样颠倒, 以后去梵蒂冈做修士可是要做早间弥撒的,他起得来吗?”

管家为难地回道:“小少爷昨晚压根没回家,我也联系过小少爷的光脑, 他没回复我消息。”

餐桌上的雪莱神色微动,他表面波澜不惊地喝牛奶,实则竖起耳朵听公爵和管家的谈话。

自从那天去皇家大剧院看完拉斐尔的演出后, 雪莱对他的印象发生很大的改观, 因为初次见面的亲吻事件, 他原本认定这位未来小叔子是个轻浮又不中用的Alpha,可舞台上绝美的蝴蝶夫人似乎又让他窥探到这个人不为人知的一面。

蝴蝶夫人绝望地喝下毒酒, 像蝴蝶一样哀哀地陨落, 一串晶亮的眼珠从她绯红的眼角滑下, 宛如一滴血泪,樱花纷纷坠落, 是粉色的细雪在埋葬她的尸体。

那份凄美至极的死亡和绝望让雪莱感到由衷的震撼,他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怀着怎样的心境演绎出那份哀怨至极的效果的, 但只要和那双眼睛对视, 雪莱就会感到心脏被带刺的藤蔓紧紧缠绕住, 痛得他难以呼吸。

可惜后来两人也没什么更深入的交际, 拉斐尔又成日在外面鬼混,雪莱经常两三天都见不到他一面,两人见面也不过是简单的点头问候。

只有每天早上出门用早饭时,雪莱才能和他碰面。

他们通常是在走廊上相遇, 拉斐尔平淡地朝他点头,两人擦身而过,目不斜视,那股奇特的紫罗兰香气扑面而来,雪莱紧张得身体微微僵硬,直到对方悠悠地飘远。

不知为何,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雪莱心里涌现出淡淡的失落感,难以说清。

在学习礼仪和政治的空余时间,雪莱忍不住把拉斐尔以前的演出视频全都找出来,从星域网上的各种资料中,雪莱了解到是文森特将他带入这个圈子的,文森特是他的伯乐,拉斐尔在翡冷翠迅速成为新星,背后很难说没有文森特撑腰,甚至有传言说他们存在暧昧关系。

但在媒体面前,文森特却从未承认过,他自称是拉斐尔的临时监护人,两人的相处也非常像母子,媒体们也不再造谣,只偶尔有几个媒体嘲讽他俩是戏精,私底下都在编排古希腊戏剧。

当看到否认的新闻时,雪莱内心莫名的焦虑终于松懈下来,脸上浮现出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笑容。

拉斐尔的作品不算多,但每个剧目都属精品,饰演蝴蝶夫人时,因为他是用的化名,再加上谁都没想过蝴蝶夫人的扮演者会是个男人,这让蝴蝶夫人这个角色蒙上神秘的面纱,那份绝世的美似乎染上鬼魅的气息。

可惜拉斐尔说的话是真的,自从那天的演出结束后,他正式承认自己就是“蝴蝶夫人”的扮演者,同时宣布退役,从此退出舞台,这悲喜交加的消息还惹得他的剧迷在星域网上闹腾了一段时间。

眼下,因为拉斐尔的不着调,公爵无奈叹气:“让人出去找找吧,万一他又随便睡在哪个公园里,又闹出丑闻就难看了。”

雪莱心神一动:“拉斐尔他经常睡在外面吗?”

公爵回道:“也不是经常,一开始路德维希还以为他喝醉后稀里糊涂把草坪当做床的,但后来才知道,他是懒得回家,什么时候玩累了,就地睡下也是很常见的事情,有次还让别人把他的头发剪掉了。唉,他小时候明明很乖的,长大后怎么那么让人操心,以后该让圣座好好管教他。”

公爵看向雪莱,温声道:“不过雪莱你不用太担心,拉斐尔不久后就会和教宗一起回永恒之城,他以后不会让你感到为难的,也不会打扰你和路德维希的二人世界。”

可是拉斐尔不想做修士,他应该做个出色的音乐剧演员。

雪莱在心里小小声地反驳道,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现在他和路德维希连订婚的消息都没对外公布,根本没有立场置喙他们的家事。

可站在他自己的立场上,他还是觉得拉斐尔很可怜。

每个人真正的职责是回归自己。

雪莱看到书里一位哲学家曾经这样说道,在他小时候,母亲还在世时,他跟母亲一起学习过画画,那些绚丽的色彩是他童年时为数不多的快乐记忆。后来他进入修道院,他的生活便被玫瑰念珠、圣经和弥撒占据,枯燥但安稳。

其实要问雪莱自己是怎么想的,他也说不上来,他只是平静地接受别人赋予他的认知和命运,无论是去教会学校念书,还是嫁给路德维希。

那我自己呢?我有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命运吗?

雪莱不知道,他逃回群体的样板中,不敢直面自己的恐惧,可在内心深处,似乎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呐喊:这不是他的命运。

就在这时,一旁漠然不语的玛蒂尔达突然神色痛苦地捂住头,口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公爵注意到她的异常,担忧地握住她的手:“怎么了?玛蒂尔达。”

雪莱也下意识地看向玛蒂尔达,这位美丽的夫人伸出伶仃的手腕捂住头,她纤细的手指上佩戴着枚猫眼石戒指,绿莹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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