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醋排骨(1 / 9)
赵康平抬起袖子擦了擦泛红的眼角,哽咽道:
“小的就和两位军爷直说了吧,我们不是富商赵家的主脉,只是旁支,传到小的这一代两家之间的血缘关系那就愈发淡薄了,说句是远房亲戚都不为过。”
“只是因为女儿打小生的容貌好,我们家的小生意又得依靠着主家才能生存,因此女儿小时候就被主家人不容分说的接走养了,平日里,我们俩等闲都见不到女儿呢,如今女儿大了,婚事我们俩更是插不上手,如果能选的话,小的宁愿女儿平平淡淡的嫁个寻常人家,过安稳生活哪用的着遭受此罪啊?”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
俩兵卒瞧着面前这身高七尺多的中年男人当街说哭就哭,也是愣住了。
站在赵康平身边的安锦秀也是跟着抹眼泪道:
“是啊,军爷,嬴异人逃跑的消息一传出来,主家人就跑到我们家里对我们发泄一通怒火,不仅把我们家从族谱中踢了出来,让我们好自为之,还说把女儿重新还给我们,以后他们就不管了,也禁止我们家再找上门寻求帮助,你们说说这人心都是肉长的,两位军爷家中想必也有孩子吧?”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我们夫妇俩位卑势小看到女儿遭此大难,在家中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想来想去除了能想出来给这儿送些吃的,竟然什么也做不了。还请军爷们通融一二呐。”
“这……”
俩士卒听到这话,想起家中几岁的孩子也忍不住生出恻隐之心来,更何况揣在胸前的小金饼也是硬邦邦的,还带着赵康平的体温呢。
“放不放人进去啊?”
左边的士卒看着右边的士卒询问。
右边的士卒伸手挠了挠脑袋:
“头倒是也没有交代不让人探望赵姬。”
二人对视一眼,左边的士卒就用右手中的长矛指了指俩壮汉背着、挎着的大包小包蹙眉道:
“你们的东西倒是带的还不少嘞,让这俩人把他们身上所有的包裹都放在地上一一打开我们俩得仔细检查一番 。”
“行,行!”
“大虎、二虎快些照办。”
赵康平冲着俩八尺大汉说道。
大虎、二虎忙弯腰跟着做。
“军爷,您瞧这几个小麻袋里都只装了些寻常的麦子、黍米和稷米”,赵康平伸手从麻袋中抓起一把麦子赔笑道。
一个士卒将手中的矛往麻袋中扎了扎,前三个麻袋扎的很容易,等到矛插入最后一个麻袋时轻轻一扎竟然流出了血。
士卒们见状,眼睛瞬间瞪大,左边的士卒一把抓住赵康平的衣领暴呵道:
“你们给这个袋子里装了啥?!”
“军爷,军爷,别动手,这个袋子下面只是放了两只鸡和几小块羊肉,我们女儿刚生产完,身子虚弱想着拿些肉来给她补身子用的。”
安锦秀被突然暴怒的士卒给吓了一跳,忙弯腰将第四个麻袋上层的一小袋豆子取了出来,下面藏着的母鸡和羊肉也露了出来。
士卒看到东西,心中松了口气,这才松开赵康平的衣领。
赵康平瞧着俩士卒蹲在地上检查起了宰好的母鸡和切好的羊肉,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刚才士卒抓他衣领的动作又急又猛,手劲儿也不小,别说把他妻子吓着了,他这个大老爷们也是吓得心脏重重咯噔一跳。
等俩士卒检查完麻袋的东西,确定里面没有藏青铜兵器才点头道:
“行了,行了,你们带的东西没问题,过来登记一下名字和住址,我们哥俩给你们半个时辰,你们进去送完东西说一会子话就快点儿出来吧。”
“哎哎,好的,好的,军爷们真是菩萨心肠啊,好人好人呐……”
赵康平闻言,忙用眼神示意大虎、二虎将打开的麻袋扎好口子,自己笑着报上了名字和住址,又用一连串的好话恭维了士卒们一番,才带着妻子和身后的俩仆人进入了质子府。
待四人走远后,左边的士卒脸色都忍不住发红了,开口道:
“老弟啊,他娘的,商贾们可是真有一张巧嘴啊,怪不得都能赚大钱呢,刚才那话夸的俺都有些飘飘然想上天了。”
“可不是嘛,我也是头一次听到这么多好话。”
“不过,老哥,啥叫菩萨啊?”
“那词俺也没听懂,可能是城外乡邑中的方言吧?反正听着像是夸人的。”
“夸人的就好,商贾们就是富贵,现在城内粮食吃紧,这小商贾竟然一拿就能拿出四麻袋的肉和粮,啧!”
“这话倒是没错,商贾们除了地位太低下外,日子倒着实过得挺好,唉,身处乱世他们也能活得有滋有味的,着实令俺羡慕。”
“老哥,你这话讲的也不全对呀,应该说山东六国的商贾们活得舒服,你瞧瞧秦国的商贾,那可真是日子过得连狗都不如……”
赵康平和安锦秀没听到身后士卒们的讨论声。
夫妻俩一进入质子府后,眉头就双双皱了起来,细看之下还能瞧见二人眼底深处隐藏着的担忧以及一丝微弱的希冀。
外面天寒地冻、银装素裹的。
眼下,王公贵族和普通百姓们一日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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