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逢春(2 / 7)
作答慎密,陆敬端其仪态举止大方,毫无矫揉矫造之态,当下心中有数。
坐于右下首的礼官见国公爷面露满意之色,便知这是认定了儿媳,捋须赞颂不迭,“苏老爷有福,儿女双全,长子护守蜀境,二公子传承家业,眼下小女又得官家赐婚,与小公爷喜结良缘,真真羡煞旁人。”
赐婚?!
如当头一棒,苏之瑾呆愣愣立在原地,原来今日这些人围剿而来,是要做她这桩生意!
又听礼官辞别要走,“苏老爷好生收着圣旨,我这就给皇上复命去,不耽误你们两家会亲了。”
满屋人闹嚷嚷起身相送,如潮水般往门首涌。
层层叠叠的油伞下,苏之瑾一眼便瞅到那抹红,仿佛她跳动的怒火,片刻也等不得,她一把擎住陆时宴的宽袖,又碍人多口杂,不得不低声,火气却往上窜,“你在搞什么鬼?”
“来讨债。”
陆时宴敛眸,看她素指纤纤,紧扯着他的袖口。
他不动声色落臂,好让她拽得不那么吃力,语气竟是难得的顽劣,“不是你说今日还债?”
怄得苏之瑾直跺脚,她不过是欠他三十两,他就想将她的一辈子买断?
他比那掌柜还会扒皮。
“少绕圈子,赐婚是怎么回事?”
她又把他的袖绕了两圈,柔荑隐在他的袍袖下,玉软花柔,被拉扯的袖正牢牢锁着他的腕,在这乌泱泱的人潮里,细密绵柔的春雨中,给了他一种难得亲昵的宿命感。
陆时宴有一瞬想反手,把她的娇软小手裹在自己的掌中,攥紧,好将亲昵坐实。
可他睇她,终是被她剜骨削肉的眼神给击溃了,把不安分的指骨蜷进袖中,虚握成半圈。
柳外轻雷池上雨,雨声滴碎。
陆时宴也拿冷面孔展给她瞧,“我有告知过你,你我会成婚,是你非要装聋作哑。”
话是那么的轻飘飘,却砸得苏之瑾头疼欲裂,这竟还怪上了她?
她气得浑身打颤,恨恨甩了他的袖,粉腮鼓鼓。
陆时宴却惊觉,原来女子生气竟似小猫发狠般可爱,逗得他差点破功,他把自己的心思往里藏,面色阗然,“官家赐婚时,你的仲宜哥哥也在场。”
苏之瑾的眼底闪过一丝无措,那腮帮渐渐泄了气,两片红梅般的嘴皮子翕动,却未发出半片音。
每一分神态都生动至极。
陆时宴静静地瞧着,忍不住上手,两指捏弹她的柔软腮瓣,愈发气她,“你猜他作何反应?”
这下全身胫骨都发起了冷,连朝食都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肚中空乏,哆哆嗦嗦换了套衣,匆匆忙忙转去堂屋。
好在吃堑长智,经昨日事,苏之瑾反过味来,那掌柜定是打量她稚气,才敢辱她斥她,世人皆吃软怕硬,她不该早早露怯。
苏之瑾微抬娥首,逡巡一圈,瞧看满屋之人皆露喜色,连她素来冷肃的父亲都添了笑意,便知事况未有她想得那般糟。
且那上座之人与小公爷有七八分相似,如青山巍峨,不怒自威,心里有了几分笃定,没见过要债是携家带口来的,怕是国公府有生意要她们家做。
“瑾儿,快来见过镇国公爷。”
苏老爹招呼她上前行万福礼,“国公爷,这便是小女,苏之瑾。”
陆敬略略点头,审视打量了一番,容貌姿丽,十分标致,从外貌来相看,与晏哥儿是天造地设一对,怕是北直隶难找其二,又细致询问,“可曾读过书?”
“禀国公爷,读过几本,儿时跟着兄长上了五年学堂,认得薄字二三。”
“掌过账簿不曾?”
苏之瑾本以为只是见客打个照面,不知为何要问的这般谨严,但怕与家中生意有关,不敢掉面,垂眼道,“年节忙时,也同母亲一起理过账的。”
一一作答慎密,陆敬端其仪态举止大方,毫无矫揉矫造之态,当下心中有数。
坐于右下首的礼官见国公爷面露满意之色,便知这是认定了儿媳,捋须赞颂不迭,“苏老爷有福,儿女双全,长子护守蜀境,二公子传承家业,眼下小女又得官家赐婚,与小公爷喜结良缘,真真羡煞旁人。”
赐婚?!
如当头一棒,苏之瑾呆愣愣立在原地,原来今日这些人围剿而来,是要做她这桩生意!
又听礼官辞别要走,“苏老爷好生收着圣旨,我这就给皇上复命去,不耽误你们两家会亲了。”
满屋人闹嚷嚷起身相送,如潮水般往门首涌。
层层叠叠的油伞下,苏之瑾一眼便瞅到那抹红,仿佛她跳动的怒火,片刻也等不得,她一把擎住陆时宴的宽袖,又碍人多口杂,不得不低声,火气却往上窜,“你在搞什么鬼?”
“来讨债。”
陆时宴敛眸,看她素指纤纤,紧扯着他的袖口。
他不动声色落臂,好让她拽得不那么吃力,语气竟是难得的顽劣,“不是你说今日还债?”
怄得苏之瑾直跺脚,她不过是欠他三十两,他就想将她的一辈子买断?
他比那掌柜还会扒皮。
“少绕圈子,赐婚是怎么回事?”
她又把他的袖绕了两圈,柔荑隐在他的袍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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