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五十个树洞 黑巧克力(2 / 3)
“啊。忘了。”春早装失忆看天,但是一垂眼,就对上原也不甚满意的脸。
近距离看,男生的眉眼,睫毛,刘海,直峭的鼻梁,浅红的嘴唇。明明都没变化,都是过去那个样子,但因为一个多钟头前真正意义上的心迹互明,它们的距离感荡然无存。
美而精致的糕点,揭去透明罩。
视觉,味觉,感觉,都变得更为浓烈。
而他一眨不眨的双眼,就像是稠度极高的黑巧,在融化,温温热热的漫延着,朝她裹过来。
春早的鼻息略略紧促起来。
她霍得起身:“我去收拾一下我买的东西。”
原也单边胳膊一撑,也跟着站起来,寸步不离。
结果就是,春早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她在厨房间或弯身或仰头将物品往橱柜内收置时,原也就站在不近不远的地方,不插手,只是看,唇微微勾着。
他的眼神像个品质高端的跟随镜头。
一下子让人包袱感好重。
春早耳垂快红成滚熟的石榴籽,回眼:“能不能别看了?”
原也挨着移门,岿然不动,也不作答。
塑料袋里的东西才清空一半,春早就在在他持续不断的视线魔法攻击中败下阵来。
她走回去,抬高两只手,推搡他,要把这个盯人狂魔轰出同一空间:“你很闲吗——闲就去客厅拼装那些家具去。”
原也起先稳当当立着,任凭她怎么使劲都纹丝不动。但五秒后,他怀意抿笑一下,故意往后退了半步。
惯性使然,春早往前踉跄,旋即被扯入一个胸膛。
她一惊,下意识按住最近的支撑点。而原也的手,也掌住她肩胛中间的位置,把她更紧实地扣向自己,从而让彼此之间再无余隙。
五感间,一瞬只剩男生硬实的胸口。
它在起伏。
在有温度有生命地呼吸,内里搏动急促,像一趟疾驰的列车,从她手心的站牌边穿行不休。
春早的心跳也随之变乱。
她象征性地挣了挣,有效用是奇迹。他怎么可能放。
“别动。其实我也有一点,”男生的下巴,在她额角的位置,亲昵地蹭动两下。话语间也有青涩的犹豫:“有点……不知道怎么做,怎么相处才对。”
“这样会不会……好一点,多抱几次,多抱一会儿,加快适应一下我们的新关系。”
春早哼笑,应个“喔”,像粉色的跳跳糖在他心脏边缘迸裂一下。
原也也被炸出笑音:“天,我好开心。”
他突然有了信仰,因为机缘,机缘让此刻得以开启,发生和呈现。
春早亦然。
女生极力忍笑,将停在他心口的手坠下去,和另一只合力,牢牢圈住他的腰。她也好开心,还很幸福,满足,幸运,愉悦,甘甜……一切溢美之词,似乎都是为这一瞬间而筹备。是闪闪亮亮的瀑布,会倾泻而出,兜头而下。
只能更紧地抱住他。
他的身体是最好的掩体,也是最好的容器。
情绪盈上来时,是不是都会充沛到要落泪。春早突然想要在这个点告诉他:“我上个月……”
“嗯?”
“去过那间咖啡馆,有看到你那张明信片。”
这在原也意料之外,他有些诧然:“真的?”
春早轻“嗯”一声:“看到后我哭死了。”而她现在还是想哭,一想起他用心留下的字句,情绪都如纷雨而至,盈聚到窗前。
男生拉开二人间距,低头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渍:“我写明信片可不是为了这个效果。”
春早揉揉眼:“你是什么时候放上去的?”
原也回:“分开后那个寒假。我想,总有一天你能看到吧。”
春早莞尔,睫毛还湿漉漉的:“是啊,我看到的时间刚刚好。”
原也说:“是比我想得要靠前。”
春早又好奇:“你之前到底见过我多少次?你是不是有偷偷尾行我?”
原也为她的脑洞大开和大言不惭顿停好几秒:“你一年到头才出来多少次,不要随便给人定罪哦。跟你住一起之前,我在校外只遇到过你两次。”
他也奇怪:“我也很奇怪,为什么总是会看到你。”
也只能看到你。
他在心底补充。
春早说:“两次算什么‘总是’。”
原也回:“我说总是就是总是。”
“你是不是很早之前就暗恋我了?”
“春早同学未免太自恋了吧。”
“那你把手挪开,不准抱了。”
“那不行。”
……
—
整理好物品,打下手陪原也拼装好沙发和茶几,春早就掐着点,准备在落日前打道回府,成绩未定,她不敢过分放肆,落“妈”话柄。
也没让原也送她,下楼都不允许。
玄关处,被连番婉拒的男生扣留住她,很是不满:“过分了啊。”
春早有理有据:“小不忍则乱大谋。”并许诺:“我明天会早点来看你的。”
“好吧,”原也不情不愿地应着,并在她将要开门前叫住她:“等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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