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何以放下,何以忘却(2 / 3)
塞,两手掐腰,歪着脖子看向玉婕,“你这内侍局的尚宫是摆设吗?朕听你这话也是有气!”
玉婕一脸无辜,“是您让我有话直说的。”
“你不过就是仗着跟朕是奶兄弟,觉得朕念着和你青梅竹马的情谊,不会真的跟你翻脸!”
“既然您不爱听,那以后我不说就是了。”
玉婕说着行礼欲走,“您歇着吧,奴才退下了。”
“回来!”
烨帝清了清嗓子,撇了撇嘴,“晟儿来信了,叫李正德去会朝清明接惠贵嫔来吧。”
一个黑影倏然闪过明居窗前,凌芸立即翻身坐起,匆忙穿上鞋,疾步上前掀开帷幔,只看景明从外面掩门进来,焦急地问:“怎么样,看到了吗?”
看景明一脸忧郁地回过身,朝自己失意地摇了摇头。
见此,凌芸那提到嗓子眼的心可算能放回肚里了,暗暗祷告——谢天谢地!
景明一边往里走一边脱下罩在外面的黑衣,自言自语道:“怎么就没有人呢?”
凌芸跟上他,一面替他脱下衣服,一面故作镇定道:“我就说你看错了,你偏不信,非要去亲眼见证,如今你也翻墙进去看了,那里面压根就没人,这要是让父皇知道了,可不是再罚跪那么简单了。”
“可我想不通昨晚父皇为什么那么紧张,还说了那些奇怪的话,而且我真的听见他喊母妃的闺名了。”
越听这话,凌芸心里越慌,不自觉又紧蹙眉头,对景明嗔道:“你别再吓我了行吗,母妃都去世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就假设母妃真的活着,你也说过父皇曾经很爱她,父皇会舍得让她住在那么偏僻阴冷的地方吗?
景明,你就是太在意过去的事了,你就不能看开些,放下心结吗?”
“这么多年了,这个疙瘩就一直在我心里生根发芽、纠缠不休,不是我想放下就能放下的。
因为每当我开始忘记的时候,就会有这样那样的人和事提醒着我,警示我不要忘记,甚至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我也会重复经历那一幕幕。
她活着的时候从不在意我,为何死了却对我不依不饶,她若真的活着,我一定要亲口问她,为何弃我于不顾?”
“景明,你这又是何苦呢,你问与不问又有何意义,事已至此,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何必折磨自己?”
“凌芸,刚才你自己在屋里害怕吗?”
凌芸一愣,迟疑着点了点头,“嗯,害怕,我怕你出事。”
“那我回来之后,你还怕吗?”
凌芸摇头,“不那么怕了,但我还是很担心你,我不想你这样难受。”
景明伸手抚上凌芸的脸庞,淡淡地说:“我之所以害怕雨天打雷,是因为母妃是在一个电闪雷鸣、风雨交加的深夜去世的。
从我知道自己身世那一刻起,我就特别害怕自己一个人,我的害怕跟你不一样,因为你可以等到我。
没有我,你还有爹娘,还有亲人,而我只有自己,可我又不喜欢被别人打扰,所以都是独来独往。”
凌芸凝视景明那满是忧郁的眼,不禁哽咽道:“你不是一个人,以前你就有父皇母后,还有姐姐,现在你又有了我,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
她强忍着泪水,亦伸手轻抚景明的脸颊,“我看得出来,父皇也是爱你的,真的,相信我。”
听到凌芸这般说,景明的眼眸里渐渐闪烁星光,嘴唇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弱弱道:“可不可以不要逼我放下,我需要时间慢慢治愈自己的心病。”
说着那清亮滴落在凌芸手上,而景明的眼神如绵里藏针,深深刺进凌芸的眼,“你千万不要离开我,那种孤独绝望的感觉我再也不想要了。”
“以前都是我害怕你离开我,现在怎么反过来了?”
脱口而出的一句话,霎时间幻化成了一条荆条,狠狠地抽打着凌芸的心。
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凌芸咬着嘴唇,紧闭上眼,猛地拥进景明的怀里,莫名忐忑道:
“我没有要逼你忘记过去,我只是不想你因为过去而自苦,我也不会离开你,孤独害怕的日子我也经历过,虽然没有你的苦,但我能理解你所说的那种绝望。
我已是你的妻,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陪着你,不论以后发生什么,再苦再难,我也要跟你在一起,就算你不要我了,我也要赖着你,死都不撒手。”
“你不要这么悲观,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你说,昨天的大火会不会不是一场意外,还有,哥哥的身世为何不偏不倚地在这个时候被翻出来。
虽然父皇事先知情,但他并不知哥哥的生母在不在族谱上,如果当年祖父不允许她上家谱,那即使景昕怀孕了,这事一传开,父皇也必会降罪阮家的。
不对,现在应该搞清楚,太子是怎么知道哥哥不是娘亲生的,还有他为什么要针对他背后的阮家,动机又是什么?”
“别胡思乱想了,一切都是巧合而已,皇姐有孕已是事实,再怎样父皇都不会不顾皇姐而迁怒阮家的,他最疼皇姐了。”
凌芸在心里细算景昕四个月的身孕,那正是她知道账本之后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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