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小孩(1 / 2)
忙碌小孩 一月过半, 学生们陆陆续续放寒假。 禾儿在出发去决赛前,还有七天加训, 每天早上八点准时到外国语大学报道, 晚上八点下课回家。 苗苗报了美院的美术学习班,就在学校的大礼堂上课,都是走专业路子的学生才去上, 一节课可不便宜。学习班早中晚都有课, 赵秀云给小女儿报的是晚上的课,这样送她进教室后, 夫妻俩可以压一会马路, 顺便把两个孩子接回家。 街上流氓串子多, 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可不兴在街上乱走。 时下风气仍然保守, 哪怕是夫妻在马路上也不会靠太近, 尤其是在学校附近。 去年九月份开学,学校开始流行跳交谊舞,适龄学生们之间处对象的热情高涨, 各校保卫处天天打着手电筒照来照去, 逮着一对就是一个处分。 今天也不例外, 就是看他们样子不像学生, 毕竟学校有大操场, 夜里来遛弯跑步的人都挺多的,所以轻轻放过。 但人被灯一照, 没犯罪都会觉得心虚起来。 赵秀云有些好笑道:“上学的时候不让处对象, 却可以结婚, 你说这事怪不怪?” 不让处对象,哪来的结婚对象, 简直是悖论嘛。 这话说起来是奇怪,其实一点也不,方海被沙子糊眼睛,揉着说:“咱俩也不是处对象结婚的。” 不单他们,很多人都是,见上个一面,差不多合适就定下来,更有甚者,仍然是盲婚哑嫁。 婚姻本该是件很慎重的的事情。 赵秀云有时候觉得自己运气实在是太好,差之毫厘,就可能是地狱,其实刚结婚的时候,她也觉得自己是掉入地狱,现在忍不住反思道:“我那个时候做得不好。” 她本来是聪明人,要想把日子过好的话方法有许多,却偏偏选最蠢的一种,对男人不闻不问,有时候她都觉得,要是结婚的时候能有来随军时的心情,是不是现在会完全不一样。 方海也做过这样的假设,老婆孩子热炕头,谁过上这种日子谁知道,想想说:“我也不好。” 其实他们做得都不好,只为结婚而结婚,谈感情好像一点都没想过。 搭伙过日子,祖祖辈辈好像都是这样,谁想过那么多。 这样一想,两个人的运气实在都好,没有一辈子这样过下来。 赵秀云由此想到孩子,说:“将来让她们选一个喜欢的吧。” 大的是成天还想做侠女,小的从不跟小男孩说话,说实在的,方海想不出来她们俩有喜欢的人是什么样,说:“兴许找不到。” 这话听着,赵秀云瞪他一眼说:“不太吉利的样子。” 其实她也不是孩子非要结婚,只有女人才知道女人的苦,但她也是个俗人,希望孩子样样都圆满。 方海没敢回嘴,嘿嘿笑,耳朵尖听见歌声,问:“是不是在跳交谊舞? 这种双人舞,都是未婚男女才去,要么就是小年轻,赵秀云没赶这个时髦,听一会说:“应该是,要不我们看看去。” 外国语学子可能是接触西方思想比较多,风气更为大胆,方海这种老派人,一看人家男男女女手搭肩就受不了,说:“这合适吗?” 跳个舞而已,有什么不合适的。 赵秀云偷偷说:“我那天从会兴楼过,还看到俩男的在亲嘴。” 俩男的? 这都叫什么事。 方海大为震撼,也想起一桩来,说:“我们以前有两个战友,也是一对。” 大家心里都知道,只是没戳破,不然少说是一个劳改,这种统一都叫流氓罪。 赵秀云其实那天也是头回见,却装出习以为常的样子说:“喜欢是不分性别的。” 她装得好,方海没看出来,说:“能过一辈子就行。” 处对象,不就图白头到老四个字。 赵秀云平常觉得他挺老古板的,这会有些惊讶,说:“老方同志觉悟高啊。” 方海挺起胸膛说:“那是,不能给咱大学生丢脸啊。” 两个人是说着话,绕着操场走,这天挺冷的,风呼呼吹,乍一看估计以为他们俩有病。 赵秀云手插在外套口袋里,瞅着时间差不多,先去接老大 到得早,孩子还没下课。 禾儿上课的时候一向认真,盯着黑板快盯出火来,恨不得脸上刻上“专心致志”四个字。 是到老师说下课,才下意识偏过头看外面。 走廊里只有一盏昏暗的灯,映出父母的影子。 禾儿东西往书包里一扔,连忙跑出去说:“妈,想吃烤红薯。” 也不知道是哪天起,她不再叫“爸爸妈妈”,而是简短的“爸妈”,少一分亲昵,多一分长大成人的内敛。 孩子总是悄无声息,没让父母察觉在离去。 赵秀云的感慨总是多,说:“行,要是老爷爷今天出摊的话,就买。” 也不知道是上课太费脑子还是怎么的,禾儿这两天饿得快,外国语后门出去有条小路,到美院比较快,夜里卖各种各样的小吃。 估摸着天冷,纠察队的人也懒得管,各校留校过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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