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岛(2 / 3)
觉得憋闷得很。 恨不得把窗户打破,仰天长啸两声。 谁都不比她好到哪儿去,终于站在地上的时候松一口气。 这时候送客都可以送到火车门口的,所以逃票屡禁不止。 高明早知道他们坐几号车厢,等老半天了都。 不管怎么熟悉的人,多么频繁的联系,乍见面总是会有点卡壳。 禾儿倒是挺自然的,说:“你帮我拿包,我帮月婷拿。” 王月婷的包最大最重,体力又最差,要是叫她一路提过去,不知道多累得慌。 小团伙里的两个男孩子都是好劳力,反正一路换着背也不辛苦,在火车站门口打电话,各自报平安后去搭公交。 下午时分的太阳还是颇有威力,车厢里只有些微空气流动,晃晃悠悠半个小时,王月婷小脸惨白说:“我想吐。” 禾儿赶紧拿火车上没吃完的话梅,叫她多吃几个,压没压下去不知道,酸得人口水直流,好容易到地方,王月婷没憋住,直奔招待所的厕所去,两个女孩子赶紧跟上。 男人肯定是不能跟的,高明跟前台开票交钱,预留款可以抵作枕头被褥热水壶的押金,要是有损坏可是要赔钱的。 大米看着久不见的好哥们,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好半天王月婷才小脸蜡黄出来,一看就折磨得不轻。 本来晚上要去吃海鲜,高明提议道:“要不休息一下再出门吧。” 也是体谅王月婷,但她第一个不同意,有气无力说:“不行,我今天马上就要看到大海。” 五个人里,大家一向都肯迁就她,高明看她的样子,有点不放心说:“真没事啊。” 禾儿最了解她,说:“没事,待会就活蹦乱跳了。” 都不用待会,放好东西走出招待所,王月婷鼻子动动,夸张地说:“我闻见大海的味道了。” 神情愉悦得好像吃过仙丹,一下子容光焕发,哪还有刚刚的模样。 高明好笑捅一下好哥们的腰侧,大米伸手锁他喉咙。 两个男孩子也有自己的小秘密。 禾儿看在眼里,疑惑地歪下头,还是撇撇嘴没问,到地方小心翼翼脱掉鞋,踩在柔软的沙子上。 沪市也有海,不过实在太远,远到这些年只去过两次,又不及青岛的大。 这种体验几乎叫人着迷,几个都高兴得不行。 高明住在青岛这些日子,因为离得近,有时候早晚背书烦就到这儿转转,连那儿有石头都数得清清楚楚的,尽合格的地主之谊不是问题。 等吃饭的时候还说:“第一顿我请啊。” 他们一向是这规矩,没说好的话就是平摊花钱,一开始是因为小麦他们不想占谁的便宜,久了都习惯这么做。 这么说话,还挺有大人的样子。 连行为举止也想靠拢,都不用谁起头,几个人默契交换一个眼神,有些偷偷摸摸,又大大咧咧说:“我们喝酒吧。” 这年头,酒是稀罕东西,毕竟要用粮食,对孩子们来说更像是大人专用。 王月婷很有发言权说:“我二哥床底下藏着一瓶,我们喝掉了。” 这个“们”,指的除高明以外的四个人,他一下子有些酸溜溜地,但还是说:“买回去喝吧,也可以买点下酒菜。” 到底还带有三个女孩子,别闹出什么事来才好。 禾儿最近很迷扑克牌,说:“我们可以喝酒打牌到天亮。” 不知道的以为她天天这么干呢。 反正一年到头都不一定有这么一回,连一贯稳重的小麦都说:“行,那吃完就回去吧。” 高明是带着换洗衣服出门的,晚上他就跟大米住一间,五个人干脆在房间里席地而坐,吃的喝的摆得乱七八糟。 大话是都很能说,一个人也只敢尝一口。 禾儿是第二次喝,脸皱成一团说:“还是好难喝啊。” 就这味道,为什么大人这么喜欢,比不上汽水的百分之一。 好在也只买一瓶,剩下的都是汽水,他们玩得别提多高兴,没敢真的通宵,一来是纠察的人会查,大半夜男男女女还在一间房,少说是个作风问题,二来明天还有要紧事要做,得好好休养生息。 招待所离澡堂远,只能一毛钱买一瓶热水,在洗澡间兑凉水冲。 高明两个就站在楼梯口,这个角度能看到洗澡间进出的人,又不至于离得太近。 站这儿,说话都有回音,两个人声音压得极低,不知道以为是什么地下党交头。 禾儿第一个出来,发梢带着水汽说:“我看你们俩今天净嘀嘀咕咕了。” 都是好朋友,怎么还能搞小组织。 禾儿很是不悦,难得散着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一动一动。 说的都是大米的心事,他若无其事道:“在说明天呢。” 一看就是骗人,还不如直接说“不想说”,禾儿“哼”一声,看向高明,难得散着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摇摆。 高明没法说啊,有些无奈道:“你头发再擦擦吧,太晚了。“ 顾左右而言他,更可恶了,禾儿很是不满,转身进房间,夜里几个女孩子也说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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