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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 齐王委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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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者无意,听着有心。

齐王殿下放下手中的茶盏,神色很有些哀伤,缓缓道:“我一直知道塞北的日子苦,没想到我三哥竟然过得这么苦,三哥在塞北也从来不给我们说这些,像是一去就没打算回来似的。”

说到动情处,声音几度顿住。

齐王本就长得好,这般很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安慰。

顾宝珠几番想冒着被老夫人赶出去的危险出言安慰,终究是忍了。

顾老夫人低头叹气,声音很低,夹着些难言的苍凉。

“殿下何必还要提起,一切都过去了。”

一切都过去了——不管是悲伤、愤恨、痛苦还是高兴、喜悦、幸福,它们都过去了,也都会过去。

齐王殿下垂首不语。

秦鸢也恍然有所思。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人捏不住过往,却又总是被过往拿捏。

一切都过去了。

过往从此刻变成现在,心不能还停在过往。

老夫人这句话听起来简单,仔细体会却又大有深意,虽是在点齐王,却也让秦鸢思绪万千,从重生以来,她又何尝不为前世过往所拘。

人之心最难得“自在”二字。

屋子里的人各想各的,气氛竟有些沉滞。

这沉默突被顾靖晖冰冷的声音打破。

“你要是总这个样子,我怎会和你说。人活一口气,大丈夫当顶天立地,生死都是小事,这些鸡毛零碎又怎会放在心上。身为定北侯后人,为国战死马革裹尸总比让祖先蒙羞来得值当。”

齐王一惊,抬首看向顾靖晖,急问:“所以三哥当初就做好了不回来的准备是吗?你好狠的心,就算不怕我们这些兄弟朋友们伤心,难道不怕老夫人伤心吗?”

“是,”顾靖晖慨然道:“若是不能将耶律氏逐出塞北,我誓不回京。这句话当时说了,只会被人当作笑话,但无妨,我做到就够了。即便我有个万一,侯府有六弟这一脉,就算无人了,我顾氏一族也还有人在。我总不能让我爹和兄弟们白白流血,边城每天都有生离死别,眼泪和哀伤轻得如同一根羽毛,活下去,打胜仗才是我在意的,这十年我便是这么过来的。”

他那冷峻的面容,锋利的眉眼,桀骜的挺鼻,刀削斧凿般的轮廓……均散发着激荡心胸的浩然之气。

看着这样的顾侯爷,秦鸢寒星般的双眸,闪过一丝激赏。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说得便是此了。

齐王殿下显然也被这慷慨所震慑,半晌说不出话来。

顾宝珠强压下了想要鼓掌的手。

顾老夫人陡然道:“以后这些话都不许说,老三回来了,也娶了妻,好好过太平日子罢,从此之后只怕也没什么战事了,总说这些,旁人以为咱们居功就不好了。”

顾靖晖立即点头,恭顺地道:“娘说的是,儿子记住了。”

齐王也回过神来。

“如今朝中正打算遏制武将,太平日子就是文官当道了,老夫人说的是,三哥心愿已了,关起门来好好过小日子罢,他们歌舞升平的好日子都过腻了,也该轮到你享受了。”

顾靖晖道:“所以我才不想和你多来往。”

齐王苦笑:“难道我在朝中已混成这样了?好歹我也是个嫡皇子。”

顾靖晖道:“我又不是那般势利的人,再说,我自回朝之后就管着城外的大营,也没怎么在朝堂上掺和,我只是不喜欢和你这芝麻汤圆来往,外白内黑,我这等粗人,总是要吃亏。”

顾侯爷说的实在直白,齐王竟然答不上来。

顾老夫人笑道:“老三还真有点自知之明,若是论起心机城府,老三的确是缺了不少,当初你们这么多人在一起耍,他怎么也没有学着点,可见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圣人言,也有不对的。”

齐王委屈得不行。

“老夫人以前也是疼过我的,这会儿难道就只疼着三哥不成,三哥说这话,真正是无视我的真心,真是伤人。”

顾靖晖笑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知道我的短处,也知道你的长处,觉得还是高挂免战牌为好。”

齐王冷笑道:“所以就让我一直热脸贴着你的冷屁股,总是避着我,让我吃闭门羹?”

顾靖晖道:“不然呢,就这么着,我都还逃不过你那些兄弟们的算计,我到现在还没留个后呢,你们皇家的事我一点不想参合。”

“这又是怎么说?”

顾靖晖含混道:“以后再给你说。”

显然是觉着这里不是说话之所。

顾宝珠遗憾地收回了刚刚竖起来的耳朵。

齐王咬牙切齿,跺足道:“我不管,别人能算计你,为何偏不让我算计?”

哪里还有半点清风朗月的模样。

顾宝珠看呆了。

秦鸢只觉好笑,这两人之间感情还挺复杂。

齐王不再和顾靖晖说话,转而对秦鸢道:“三嫂,我直说了罢,我知道三嫂要买胡椒,前阵子因着齐王府的长史一直在询价,将胡椒的价格问上去了,三嫂一直没收。如今三嫂还要囤买吗?”

秦鸢笑道:“自然还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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