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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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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陆子宴怎么会将她的旧衣挂在床前,死气沉沉的看着?

谢晚凝深吸口气,心慌意乱下,手都在发抖。

真让人难以置信,那种空洞死寂的眼神,竟然会出现在陆子宴身上。

是假的吧?

如果是真的。

这个梦,真的是她吐血而亡的后续……

那梦里的陆子宴是在她死后,才察觉到他的心意吗?

原来她在他心里也不是那么不重要。

……孩子死了,来奶了?

失去才懂得珍惜?

若是如此,她借着他不在京城的时间,嫁给裴钰清,他真的能死心吗?

想到那个充斥着漆黑和无望的梦境。

谢晚凝心底升起一股浓烈的恶意,将下巴搁在自己的膝上,缓缓握紧拳头。

真可笑,非得等她死了,他才能发现自己的心意。

那么后悔,那么绝望,怎么不陪着她一起去死呢?

这才是真正的惩罚啊。

再也睡不着,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谢晚凝已经弄不清梦境与现实之间的关系。

如果梦中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那么那应该是他们的前世?

前世的陆子宴狠心凉薄,将她欺辱致死后,幡然悔悟,又开始对着她的旧衣缅怀亡妻?

思绪停在这儿,谢晚凝被恶心的再也没办法想下去。

真是恶心!

这个惊扰人的梦境,在天光大亮后的热闹声中,被谢晚凝渐渐抛之脑后。

可她还是有点想见见裴钰清了,上一次见面还是两天前,两人被尔霞一番打扰下,都没说上什么话。

可在成婚前一天,他们是绝对不能见面的。

好在一天过的很快。

几个相熟的闺中密友特意来贺喜,又有家里小堂妹陪着,姑娘们热热闹闹的一天也就过去了。

翌日,谢晚凝起了个大早。

梳新娘妆的宫里的老嬷嬷。

是谢家上一代嫡长女,谢晚凝的姑母,宫里的淑妃娘娘亲自指派给侄女梳妆的。

心灵手巧不说,规矩礼仪也丝毫不曾出差错,在旁边提点。

天色渐渐亮了,不多时一身喜袍的裴钰清领着几位相熟的世家子,这会儿已经到了楼下。

催妆诗一首接一首的递到阁楼。

谢晚凝在梦中已经经历过一回,这会儿也不觉得生疏,在第八首诗送来后,道了声可。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很快响起,迎亲的人进门。

瞧见榻上坐着的姑娘,均眼神一亮。

赞美声不断,谢晚凝握于手心的美人扇却丝毫不见下移。

很快,有公子上前一步,口中念道:

北府迎尘南郡来,莫将芳意更迟回。

虽言天上光阴别,且被人间更漏催。

烟树迥垂连蒂杏,彩童交捧合欢杯。

吹箫不是神仙曲,争引秦娥下凤台。

谢晚凝很给面子的将扇子向下移了些,露出一双晶莹剔透的美眸。

她并无新妇羞怯之色,见着面前同样身穿喜袍的男子,便眉眼弯弯,笑意盈然。

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落在新娘面上,见此情景,周遭顿时一静。

许久没有人做声。

安静几息后,才有人上前一步,再度作出早就准备的却扇诗。

谢晚凝依着心意或是放下一点点,或是纹丝不动。

几首诗过后,挺翘的鼻子也缓缓露出,只剩嘴唇和下颌还被美人扇遮挡。

众人皆面露惊艳。

谢晚凝同陆子宴订婚定的早,十岁就许给他,是以这些年里京中用作姑娘公子们相看的赏花宴、游湖宴她都没有踏足。

赴宴虽多,但都是跟交好的闺中密友们来往,是以真正见过她同她相熟的世家公子极少。

更何况她不爱精细装扮自己,今儿这么郑重打扮,让许多之前见过的人都瞧直了眼。

比如裴钰清。

他甚至有些晃神。

直到身后一直没有出身的公子出列,朝着榻上的姑娘躬身道:

莫将画扇出帷来,遮掩春山滞上才。

若道团圆似明月,此中须放桂花开。

今儿是月圆之日,时节又正值桂花盛开的金秋,谢晚凝眼神微亮,认真看了作诗的公子一眼,将手里的团扇全部放下。

明眸皓齿,端的是一水灵灵的无双美人。

周遭静了两息,响起欢呼声。

喜嬷嬷拿过红绸,递到谢晚凝手中,另外一头由裴钰清牵着。

两人被簇拥着到了前厅。

谢文和郑氏已经等候许久。

拜过高堂父母。

谢书沉声对着女婿嘱咐:“晚晚是我谢家的明珠,今日交到你手上,不求诰命荣华,只请你务必护她一生安宁。”

裴钰清郑重应诺。

盖头下的谢晚凝鼻头一酸,泪滴落在绣鞋之上。

梦里,她嫁给陆子宴时,她的阿爹就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陆子宴也是诚恳应下。

结果……

她要真死了,爹娘兄长他们得到消息,该多么难过。

在郑氏通红的目光下,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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