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伍月如(1 / 2)
“但是她低估了月如的烈性。月如在她离开家之后,便写了一封遗书留在桌上,就出去了,只有几个字:“妈妈,我对这个世界感到无能为力,我走了。不要找我。”
”她什么也没带,身上只有几块钱,出了家门,她随便坐了一辆公交,在路边随便一个站点下了车,然后开始沿着海滩走,试图找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悄无声息地走入海中。”
“刚巧那天,雪若想去约月如吃晚饭,才下了公交车,就看到月如失魂落魄地独自走到了站台,迎面朝她走来,竟没有看到她,雪若吓坏了,也不敢上前去和她说话,只好安静地跟在她身后,跟着她在海边的站台下车,跟着她走向海滩,跟着她沿着海滩一路走,一直看到她朝海中走去,她才惊叫着冲上前,把她往回拉。这时候月如才恢复了意识,认清抱着她的人是好友雪若,这才放声大哭,把那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雪若听了极为气愤,当时就想报警,但是月如坚持不肯,她不想让她母亲伤心,但她也不愿意再回到那个家,她不想再面对继父,知道继父肯定会去学校找她,她也不愿意回学校,几番思虑之下,终究觉得难以逃脱,几乎又想寻死,雪若拼命拉住她,又帮她想了一条计策,让她把外套留在海滩上。两人又走了很远的路,在另外一个站台上公交车,雪若把月如带回了家。我当时听了月如的事,反应也和雪若初闻此事时差不多,气愤地立马就去拿话筒,想报警。雪若急忙拦住我:‘你想让月如死吗?’我才猛地惊醒过来,想起方才看到月如的模样,意识到她说的是真的。雪若这才告诉我她对月如的安排:‘让她在这里先住着,避过这阵子风头再说。’”
“于是月如便在我家住了下来,他继父和母亲都没有动静,我们不知道他们是否曾经找过月如,但我们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雪若说,就连学校都是悄无声息的,那件事发生在暑假刚开始的时候,月如又刚好辞职准备进修考研究生。我们为月如感到庆幸的同时,也很为她感到心寒。月如的母亲大概是以为她已经死了,我和雪若曾经悄悄去看过她,她看起来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们没有告诉月如。实际上,月如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恢复过来,她在第一天被带回来之前,在海滩边告诉雪若事情原委时说了许多话,之后便开始有了自闭的倾向,总是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也不说话,雪若怕她再寻短见,总是去陪她聊天。”
“雪若甚至在那段时间看了很多心理学方面的书籍,几乎把自己变成了半个心理医生,在雪若的努力下,月如开始慢慢恢复过来,但她的个性变了,比以前沉默了许多。一次我母亲过来小住,发现月如住在我家,她同情月如的遭遇,但是有些担心我们无端把人家女儿藏起来,会招惹麻烦,但是听说月如已经在我家住了半年多,并没有发生什么,知道她原来所在的那个家庭确实糟糕,也就默认了。并且她似乎和月如十分投缘,月如也很愿意和她说话。那时候,月如的自闭症有所好转,已经愿意走出房间,并总是主动抢一些家务活干,但是她仍旧不肯走出家门。”
“她从自闭症中恢复过来之后,开始意识到自己给我们添了麻烦,总是问雪若:‘雪若,我是不是你们的麻烦?’眼神怯怯的,神色十分惶恐,显然害怕听到自己心中设想的答案。雪若说:‘月如,在这里,你什么都不需要想。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比亲姐妹还要亲,我的一切都可以和你分享。’月如十分感动,松了一口气,和雪若相拥而泣。”
说到这里,江舟宇突然叹了口气,以一种宿命般的口气说道:“那似乎是一句谶语,揭示了我们后来的命运,但当时月如,雪若,还有我,都没有往这方面想。月如表面上接受了我们的帮助,但是她心里大概还是有些不安,总是觉得自己在家里是白吃白住,虽然我们家境不错,完全养得起她,但她还是在试图自立,她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以“伍月如”为笔名开始写作的,伍是她生父的姓,在此之前,她一直是跟着继父姓汪,叫汪月。她的重生,就是从她放弃原来的名字,以伍月如的身份写作开始的。初期我们都不知道,直到有一天她领到了第一笔稿费,那并不是小数目,她上的稿子是台湾知名的文艺杂志。她非常兴奋地把发表的文章拿给我们看,还坚持要把稿费给我和雪若,我和雪若当然不肯要,她说:‘雪若,求你了,你顾全一下我的自尊好不好,不要让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寄生虫。’雪若只好接受了,月如立刻笑了,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
“此后,月如就不断收到来自杂志社的稿费,她在写作非常有天分,高产且优质,当时有很多喜欢她的读者,把信写到杂志社,杂志社便随样刊一起寄给她。她总是读得很开心。杂志社也想给她出一期专访,但是她拒绝了,她一直以一个神秘作者的身份给那家杂志社供稿。她那段时间变化很大,变得比以前快乐了许多。初期她每次发表新作品,总会拿来跟我和雪若分享,后来我就养成了习惯,月如在写作上的确非常有天分,她的文字文采斐然,灵气逼人。我想我大概是在不知不觉中对月如产生了情愫,月如也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我,她从小不喜欢和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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