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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夫长的兄长可是军中蒋校尉,怎么,你们连蒋校尉也敢得罪?”
见他们不敢还手,两人愈发嚣张,又抬出蒋校尉。
李禅秀皱眉,抬手挡住两人要继续推搡的动作,沉声道:“别为难他们,我跟你们去。”
“沈姑娘!”两名伤兵神色焦急,劝道,“您不必跟他们去,等张虎回来……”
躺在木板床上的张河此刻也挣扎着要下床,面色涨红道:“沈姑娘您别去,等我大哥来,一定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呦呵,你大哥?”两人闻言嘲笑,“怎么?你大哥就敢得罪蒋校尉?不如我先把你打得满地找牙,看你大哥能把我如何。”
说着撸起衣袖就要上前。
李禅秀抬手止住张河的话,神色微冷看向那两人,寒声:“还走不走?”
两人一顿,这才退回来,却仍斜睨两名伤兵和张河一眼,怪声道:“还是沈姑娘聪明,不过您要是一开始就这么说,也不至于有这些事,您说是吧?我们只是个跑腿的,您说您何必为难我们呢?”
说着,其中一人走到他面前,还看似客气地做个“请”的手势。
李禅秀神色冷凝,已然压着怒。
忽然,一柄干涸着乌黑血迹的弯刀刀鞘横到中间,压住那人手臂。
李禅秀惊讶,见刀鞘眼熟,立刻转头,果真是裴二。
裴二正冷冷看着那两名手下,他站起时,身量很高,虽穿着破旧棉衣,仍挺拔得像雪地青松。
除了拿刀,他另一只手还拄着拐,面容冷俊。
蒋百夫长的手下愣住,仔细打量他一眼后,忽地一乐,嘲道:“一个瘸子还来学人英雄救美,怎么,不会真以为拿把厉害的刀,就成将军了吧?”
说着大笑一番,抬手就要挥开刀鞘,然而——刀身稳稳不动。
反倒是抬手的那人忽觉得手臂像压着千斤重的担,脸色顿时一阵难看。他较劲似的用力往上抬,却越压越重,手臂也被越压越低。
他额上不由冒出冷汗,紧接着就听对方冷冷吐出一字:“滚。”
同时刀鞘一转,重重打在胸口,竟像军棍打在身上,令他闷哼一声,生生后退几步。
他不由惊骇,但顾及面子,还是强忍住胸口剧痛,虚张声势:“你叫什么?知道自己得罪的是谁吗?是……”
“跟他废话这么多干什么?直接打走就是。”另一人不知情况,且平日嚣惯了,径直上前出拳。
只见狠厉拳风,直袭裴二面门。
“小心!”张河和两名伤兵急忙喊。
都是军中士卒,哪有没几下子身手的?可裴二却拄着拐,想也知道行动应不方便。
李禅秀心中也微惊,知道裴二伤还没好,忙要拉他退开。却见眼前人头一偏,眨眼错开拳风,接着身形瞬动。
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动的,就见他已经站到来者身后,一记肘击打在对方后心,直接将人打得跪地干呕。同时寒刃出鞘,直抵脖颈,划出一线血痕。
刀刃抵在咽喉,寒凉刺骨。
这人惊出一身冷汗,瞬间没了之前气势,手脚更是发软,磕巴接着之前同伴的话道:“你、你知道自己得罪的是谁吗?是蒋百夫长,他兄长可是军中校尉,你一个小小士卒……”
“没听过,不知道,不认识。”裴二不等他说完,就面无表情打断,嗓音干哑粗粝。
说完,刀身收回,锵然入鞘,横鞘将人击退。
“滚。”他再次冷冷吐出这个字。
那名手下被打得脸色惨白,却觉劫后余生,慌忙捂着胸口爬起,踉跄后退。
另一人赶紧扶着他,相携往后走,走时还不忘放一句狠话:“你等着!”
只是那声音,怎么听都像在颤抖。
周遭一片寂静,直到那两人走远,张河和两名伤兵仍像忘了反应。
裴二握紧刀,拄着拐慢慢转身,看向一直望着他的李禅秀。
片刻,他瘸着腿走近几步,站到对方面前,身上冷意已然尽消。
“你,没事吧?”他薄唇抿了抿,粗哑嗓音开口,似乎忽然变成了毛头小子。
李禅秀终于回神,视线缓缓从他脸上移开,轻咳说:“没事。”
裴二点头,接着两人都没再说话,一时相顾无言。
李禅秀忍不住又看他一眼,脑中忽想起昨晚分析的那些,以及徐阿婶那句:不若嫁个厉害的武官……
厉害的……他视线落到裴二脸上,很快又移开,神情自若,像是找话说:“你伤口是不是又扯开了……”
“你今天来得比平时晚……”
裴二几乎也同时开口。
两人一怔,接着李禅秀轻笑,道:“还是先回营帐吧,我帮你重新包扎一下。”
裴二黑眸微闪,幅度很轻地点了下头。
李禅秀提着药箱,又朝他笑笑,先往营帐走,然后一路沉思。
裴二拄着拐,一瘸一拐地跟在他身后,唇紧抿成直线。走了几步,又克制不住般,出现一丝不起眼的弧度。
那两名伤兵此时也终于回神,忙跟上两人。
张河同样激动,但起不了床。
倒是之前那断腿伤兵,到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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