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谢明非,你的花要死了(1 / 2)
夜间下起小雨来时,谢明非就被吵醒了。
倒不是被这雨声吵醒的,那动静听着像谁起夜关了窗。
他向来睡眠浅,若是被吵醒,短时间内很难再次入眠。
索性便披了外袍起来坐在案边看书。
期间雨势越来越大,纵然关了门掩了窗,雨点砸在地上的声也还是没见小多少。
他素来不喜欢雨天,似乎一生中为数不多的那些不想忆起的时候都是下着雨的。
都是这样的夜,大雨倾盆。
书还有一页就要翻完的时候,倒是听见开门的动静,若是没猜错,听这声音,该是从隔壁传来的。
他垂了眸,翻过一页书,似乎想起隔壁正是晚膳时呛他那人。
外边下着这样大的雨,她出门做什么?
纤长的手指摩挲着书页,不知过了多久,书被搁在桌案上,这人起身开了门。
这本书,他到底没有读完。
*
开了门,雨夜里,似乎有人在院中埋头找什么。
他拿了伞朝这人走去时,她正好转身,隔着漫天落下的雨,与他遥遥相望。
时间仿佛就停在了这一刹。
倾盆大雨落下,少女身上已然湿透了,却在这时,头顶多了把伞,眼前站着一人。
谢予把伞往她面前一递,“帮我拿着。”
先前淋在身上的雨水一滴一滴往下掉,林献抬手接住了那把伞。
而将手腾出来的谢予,先把身上的外袍披在了她身上。
随后又从袖子里取出一块手帕,抬手一点一点擦着她脸上的雨水。
林献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他眼神散漫,动作却是小心细致,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她别开眼,看着满院被大雨浇着的花,忽然想到什么,漫不经心开口,“谢明非,你的花要死了。”
这人看也不看,擦完她脸,又将她另一只空着的手抬起,漫不经心地擦拭,只淡淡回了句,“嗯。”
“你真不管你的花了?”
不能吧?
上次萧安不小心把他窗前那盆玉兰的叶子扯落一截,当晚谢明非就拿着小卷过来折磨她们了。
萧安那晚手都抄断了,足足抄了二十页。
她正发着愣,却忽然听面前人开口,嗓音清冷,似山间清露煮茶,“在管。”
什……
她恍了神,偏过眼去时,谢予不知什么时候抬了眸正看着她。
黑夜中,那双寒潭般深邃的眸底,透着几分无人能洞察的丝缕情愫。
但很快,他又垂眸接着给她擦手,漫不经心问道,“这么大的雨,跑出来做什么?”
似乎是受了凉,她的声音听着闷闷的,“怕雨给花种淹坏了。”
“很在意?”
“那不是看先生往日看着很在意?”
万一就因为这场雨,她的花还没发芽就死了,这人找她算账,那她委实也太冤了吧?
她垂眸随口说了句,“好歹也是先生布置的功课……”
但她这话还没说完,抓着她的那只手忽然用力。
她忙抬眼,那人看着她,语气似乎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愠怒,“林若音,我给你海棠,是想叫你学会照料自己,你便是这样照料的?”
“为了盆花,跑来淋雨?”
从没见过谢明非这副模样,也从来没除了她阿娘以外的人叫过她的小名。
或许是这人的脸色太难看,她难得有些底气不足地小声反驳了句,“……没,我只是没找到伞也没找到花……”
也不知道泛月阁的伞都收到哪去了……
她偷偷看了眼手中的伞,谢明非这是从哪找来的伞?
眼前的少女垂着头,带些沮丧,又偷偷瞄着伞,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状,气话到嘴边,但终究还是改了口,“折风,烧水。”
他住的地方素来只有两人伺候,夜里便会轮值,这个点儿,该是折风在守夜。
果然,不多时,有道人影走出,语气恭敬,“是。”
谢予接过她手中的伞,一路将她送到门前。
*
林献刚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爽的衣裳,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她上前开了门,还没看清眼前人,倒是先看到一碗被递过来、热气腾腾的姜汤。
端着碗的那只纤长白皙的手,指尖微微泛红,似乎是被烫红的。
再抬眼看过去,谢予垂着眸,叫人看不清眼底神情,“喝了早些休息吧。”
林献忙接过那碗姜汤,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只低声回了句,“好。”
在她接过碗的那刻,那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眸色暗沉,随后转身往旁边走。
见他走了,林献随手关了门,坐到案边,把手中那碗姜汤搁在桌上。
先前端着姜汤的手,只端了这么一会儿就已经被烫红,有些没知觉了。
她低头看着这碗姜汤,眸底叫人看不清是什么情绪。
谢明非……为什么突然对她这样好?
总不能是……喜欢她?
*
破晓时分,遥远的东方天际渐渐泛白,四周的景色仍然有些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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