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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了没一会儿眼皮就开始打架,后来撑不住了,干脆身子一歪,枕在费薄林腿上睡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温伏感觉自己被人抱了出去。
费薄林抱着他走得很稳,温伏意识波动了一下,很快又陷入沉睡。
中途温伏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梦见自己变成野人不着寸缕地在山里乱跑,远远地看见山头树上结着果子,正要摘来吃,猝不及防被兜头浇了一瓢热水。
温伏浑身一颤,险些原地跳起来。
一睁眼,发现自己坐在卫生间的小板凳上,靠着费薄林的胸口,浑身脱个精光,头发湿淋淋的,是费薄林拿着淋浴在给他洗头。
温伏懵了。
他仰头看着费薄林,头发上的水滴一串一串往下滴:“几点了,薄哥?”
费薄林说:“四点。”
温伏:“下午了?”
费薄林:“早上。”
温伏:?
费薄林挤了一把洗发露抹他头上,一边洗一边说:“身上太脏,洗了再睡。”
温伏把头低回去,揉了揉眼睛,对着卫生间的瓷砖醒了半晌的神,忽然问:“刚才有人给你打电话吗?”
“嗯。”
温伏又问:“你好些了吗?”
费薄林给他揉头发的手顿了顿,没说话。
温伏等了片刻,没听到他回答,于是说:“你要去英国了吗?”
他听到电话里的内容了,纵使模模糊糊断断续续,可温伏总归能猜到些什么。
费薄林说:“不去。”
他的双手放在温伏头顶,抹了一把快从额头流到温伏眼睛里的泡沫:“至少现在不去。”
“以后要去吗?”温伏问。
费薄林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挠着他的脑袋:“不知道。”
接着又不说话了。
温伏扭头,瞧见费薄林在对着虚空沉思。
费薄林的脸上仍旧是没有一点笑意,也没有表情,他盯着瓷砖前的虚空就像在思考一道数学题,无波无懒,平静沉稳。
温伏在他平静的眼底发现了闪烁着的一点阴沉沉的影子,那点影子像一团模糊不清的翳,遮盖住大把大把直欲滴血的恨意与燃烧的怒火。
察觉到温伏的目光后费薄林把视线收了回去,他拧过温伏的脑袋让温伏转身坐好:“不管去不去,到哪去,都会带着你的。”
“真的吗?”
“真的。”费薄林说,“只是去了别的地方,可能也要吃苦。”
“我不怕吃苦。”温伏拿起香皂,自己在身上毫无章法地到处抹。
费薄林又说:“可能吃了苦回来还是穷光蛋,比现在更惨。”
“那我带你去睡我以前睡过的桥洞。”温伏手里搓着泡泡,“我来养你。不让你吃苦。”
第73章
刚说完这句话,卫生间里响起一声嘹亮的“呱”。
温伏的肚子叫了。
费薄林看着温伏。
温伏仰头看着费薄林。
费薄林揉了揉温伏瘦瘦瘪瘪的肚子。
“饿了?”他问。
温伏点点头,想了想又摇头:“薄哥不饿我不饿。”
现在是凌晨四点,费薄林今天并不开心,如果让费薄林在难过的时候还要凌晨四点坚持给他做饭,温伏也是吃不下的。
费薄林快速给他冲干净头发和身体,拿着浴巾把温伏浑身一裹:“穿好衣服去厨房烧水吧,我也吃一点。”
四点半,两个人围着客厅的小餐桌埋头吃馄饨。
馄饨是前一天晚上费薄林包好的,温伏最喜欢的牛肉馅。费薄林本打算考完试就在家里煮好馄饨等温伏回来,没想到这顿饭直到第二天凌晨才吃上。
二十来个馄饨,温伏几分钟不到唏哩呼噜吃个精光,连汤都没剩。
吃完就安安静静坐在桌子边,看着费薄林慢慢吃。
费薄林吃了一会儿,忽然开口:“不问我今天怎么了?”
温伏说:“不问。”
问了费薄林就要把遇到的事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就再伤一次心,他不想费薄林伤心。
等到费薄林愿意讲的时候,就是伤口结痂,剥落下来也不疼的时候。
他和费薄林还有那么多时间,可以吃那么多次晚饭,不是非要在这顿饭就知道一切不可。
费薄林放下勺子,用缓慢的语速说:“我们可能,不能读一个大学了。”
温伏愣了愣。
他第一反应是费薄林考得太好,至于他的成绩无法追上。可温伏自认这次发挥也不错,除开考试时因为心慌而无法全神贯注的英语,即便是最难的语文,保持平时一百一到一百二的水准也没问题。就算费薄林要去北京,去清华,以温伏自己给自己估算的分数,只要不是最顶尖的专业,卡着录取分数线,他还是有很大把握能进的。
他与费薄林的差距只有语文那十多分,费薄林并不是非清华不读,两个人都能彼此迁就,那十多分根本不足以把他们分隔在两所学校。
除非……
“薄哥考得不好吗?”温伏问,“很不好吗?”
费薄林低头舀了一勺馄饨,没放进嘴,点了点头:“大概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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