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三百八十二章 立体养殖(1 / 2)

加入书签

正月初六。

雪顶延绵成山,屋檐下挂有半尺冰棱。

昨夜平阳县难得下一场大雪,一晚下来能陷半个脚掌,二三年难得一见。

梁渠静坐于屋檐之下,目视盐粒大的冰晶从石幔地弹蹦,跳落进积雪。

没有练功,没有读书,没有琐事。

呼气,吐纳。

胸膛起伏间,体味冬日严寒。

那无半分难受的冰冷感沁入肺腑,于闲暇中化作一种别样的清醒。

人生在世,追求的无非稳妥二字。

初六日。

兀坐听雪溜竟日。

“大人!范河伯,范大人找!”

“让他进来。”

梁渠扶膝起身,拍拍肩膀,掸去薄薄一层霜雪,回厅堂迎客。

初七工。

为期七天的河泊所春假即将结束,查清等人相继从老家回赶,各自带回来不少特产。

故昨日起梁渠便再收了一轮周遭各县的土特产。

自从成为都水郎,梁渠再没去购买过茶叶,只查清一人不间断送来的“心意”就包了圆。

“一元复始,梁大人吉祥安康,万事顺遂!”

范子玄绕过影墙,穿过垂花门,嘴说着祝福话,手两只飞龙扑腾。

今年依旧去打了两只野味送来。

“如此破费作甚?”

“大人误会,今年回家陪几个小辈进山野密林历练,正巧抓住一窝,有六只!就花了个把子力气。”

一番推辞谦让,梁渠“勉为其难”收下,让范兴来带进灶房。

好巧不巧,范兴来拎鸡跨门之际,一只花尾榛鸡扑棱翅膀,从门口抄手游廊经过。

傻鸡翅膀交替,来回挪动,从厅堂门口一点一点爬过。

后边乌龙甩着尾巴,时不时一個猛扑,激得飞龙跳飞出去。

“呿!”

梁渠喊喝一声,赶走乌龙,傻鸡这才得以喘息,趴到门槛吐舌头。

范子玄怔住,尽管那鸡胖出许多,隐约之间仍有几分眼熟:“大人,这只飞龙……”

“哦,就你去年送的那只,中间出了点变故,后来就一直养着了,有大几个月。”

“哦。”

范子玄不明白里头有什么变故,但大人物的事,谁说得准呢?

说不得梁大人就喜欢养鸡?

瞅那飞龙发胖的身姿。

寒暄几句,范子玄带着有所明悟的眼神离开了。

梁渠眼识法中感觉到几分不对劲,但张张嘴,保持沉默。

算了。

几天溜走。

春节氛围渐淡,工的工,铲雪的铲雪。

正月十五傍晚,梁渠点卯回家。

年前绩效考核适才评比为第一,获得大功奖赏。

尽管大功已经提前用掉,余下的小奖励尚没领到,但新一年头几天,出勤仍然要有所保证,免得落人口舌。

大门口,陈庆江一家人从大到小陆续经过,个个手持竹竿,顶头还绑有捆扎好的稻草。

梁渠见得奇怪,问一句拿草把去做什么。

“放烧火啊。”

“放烧火?”

梁渠更为纳闷。

正月十五“放烧火”的习俗他知道。

俗称“照毛虫”、“照田财”,是希望除尽害虫,盼望来年丰收。

乡民把田头的稻根杂草堆积燃煨,称之“煨百虫”,另将路边、坟地、沟岸、荒地乱草烧掉,谓之“剿虫窝”。

入夜再用芦苇或茅草,扎成碗口粗的草把,沿田边挥舞,喊几声“正月十五放烧火,别人家的菜长得铜钱大,我家的菜像简篮大……”等等。

唯一的问题是。

陈庆江家祖辈渔民,吃穿用度全靠一艘乌篷船,哪来的田去烧火?

去年过年都没见有这事。

陈庆江道:“去年秋天收稻之后,买了十五亩田。”

“十五亩田?陈叔你不捕鱼了?”

“捕啊,要捕的。”

“那田谁去种?”

十五亩田不是个小数目,以如今地价来说,至少要七八十两银子,此外还有对应的每年两笔赋税。

摊丁入亩,名下有田是要多缴税的。

田越多,税越重。

陈庆江捕鱼,两个孩子年纪太小,最大的顺子才六,哦,今年涨一岁,已经七岁,压根不是劳动力,家中只一个老人陈仁行和妻阿娣,怎么种得过来?

陈庆江道:“不种,只自个留下两亩,种点瓜果蔬菜,其他的全租出去,收的不多,除去缴税的剩不来多少。

不过我打算把这笔钱全攒下来,过四五年,顺子十一二岁,攒下来的钱差不多能送他去念书,念过两三年,再把田卖出去,送去练武。”

“倒也不错。”

梁渠没想到陈庆江一介渔夫,投资意识不错,懂得利用手里的钱购置资产增值,连小孩的未来都早早规划好。

有自己明面关系在,不必担心遭吏员剥盘使坏,到手就是到手。

思索片刻。

“陈叔,你有空租赁,不如全留下来,雇人种植,不全种稻,去镇的长春医馆分堂,问里头的陈掌柜,用我的名义采买些活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