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荒年伶仃大梦未醒,故国烟波宿命难定。(1 / 1)
“还有人没来见我!”
顾尊略带怒气说道:“本公子想花钱,可是要等个看顺眼的人才行。这楼里还有谁没来见我?”
老鸨心中称奇,只能指了指一间闺房,实话实说:“公子息怒,确实还有一位姑娘,是我们这的花魁。只不过现在不方便见客,因为正在陪大人物。您看?”
顾尊知道肯定是这个人了,没想到自己大费周章居然白费劲。既然找到了,那也不着急了。
“来过夜?”
“不是,只是要她陪着饮茶。”
“那就行了。什么大人物我不问,我也不惹,我更不急,那就先排个队。”顾尊挥手:“先上饭菜,我边吃边等。”
老鸨也是很无语,行吧,谁让顾尊有钱呢,所以一切按着吩咐来。
顾尊驱散了其他人,自己在这边吃吃喝喝,不时看着花魁所在的那间屋子。
不知道花魁长什么样,肯定是这里最漂亮的吧。就是不知道和城北的比怎么样呢?
正这么想着,却眼见着一只狸花猫从窗外跳进来,懒洋洋的伸个懒腰,然后慢悠悠的奔着花魁的房间走。
“花魁养的猫吗?”
顾尊忽然想到了自己心花的能力,通感移觉。通感知道怎么用了,可移觉还没试过。
虽然很想借着狸花猫的眼睛看看花魁,但目前移觉只能转移一种,所以只能先移听觉了。
于是,顾尊直接把那只狸花猫的听觉移到自己身上。伴随着狸花猫进了花魁的房间,顾尊也听到了里面的声音。
是古筝的声音,曲子有些哀怨。
不多时曲子结束,传来一个女子好听的声音,宛如黄鹂轻语。
“公子近来可好?昨夜河阳下了雨,竟是彻夜不绝,今日醒来已经是天地一新。于是便思量着,公子曾经叮嘱奴家,说今日会来。若换成别人,奴家只当是谈笑,但既然是公子所说,那就一定会来。”
“这茶已经为您温好了,请您品尝。知道您不喜欢朔州的茶,说是偏远之茶,不是大道。所以我准备的,是京师的茶,这茶清淡有回味。一般人也真的是喝不起呢。”
只是这女子这么絮絮叨叨的说着,可是却听不到男人说话。
“唉......”花魁叹了口气,说道:“公子,您又何必呢?您生来就是九天之上,是世袭王爷的嫡长子。而我,不过是个无人知晓的女妓。这人世间再卑贱,也不过是奴家这样了。”
“冬日时,大雪临覆。奴家也是不敢去院落中,只觉得这雪落在奴家身上,倒是奴家脏了雪花。公子以后还是少来吧。”
“请饮茶吧。”
在外面偷听的吃瓜群众顾某人表示,这果然刺激。想必柳芷弥说的夙愿,也与此有关。
这时候,男人的声音终于出现,言语里带着几分悲痛和难过,沉重的说道:“我会为你赎身的。”
“公子,这样的话还是请勿开口了。青楼的女妓,谁都可以赎身,唯独我不可。别忘了,我父亲可是大离朝曾经的廷尉大将军,朝廷钦点的谋逆之罪。家破人亡,株连三族。嫡系男丁杀尽,其余男子为奴,女子为娼。”
“我身为嫡幼女,没有被斩首已经是恩赐。至于那自由之身,只能来生再有了。公子虽然是王孙贵胄,却也不能触这谋逆之人。”
“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此生,奴家也不过是如此。奴家这样的身子,怎值得公子抬爱?公子的爱对奴家而言,只不过是灭顶之灾罢了。”
“奴家虽然是女流,亦是知道其中关节。所以也请公子珍重,若是公子喜欢,奴家会尽其所能,让公子开心欢愉。但若公子痴情,也请莫要自误。这并非是奴家自甘堕落,只不过奴家这样的人,若再不能没心没肺一点。这漫漫余生的无尽耻辱,可怎么活?”
“公子,还请珍重吧!”
“浣儿......”
“奴家是幼婉,是这里的花魁,公子不要认错人了。”
随后就是长久的沉默,最后就是起身和脚步声传出,看来是要结束了。
顾尊连忙解除了移觉,跟着就看到花魁的房门大开,一个穿着骑装,带着斗笠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出来。
随手抛给旁边的老鸨一些银子,这人什么话也没说,直接离开了。龙行虎步,怒气冲冲。
顾尊起身要过去,老鸨却连忙拦住。
老鸨笑着劝说:“公子莫要着急,幼婉刚刚服侍完恩客,一身污秽,且让她梳洗一番。”
顾尊刚刚偷听了,知道两个人什么也没做,就是喝茶。估计是那人走后,花魁幼婉已经哭的梨花带雨,老鸨怕把顾尊吓跑才这么说的。
“我有建安风骨,魏武遗风。这点小事,不值一提。”
顾尊随口敷衍了一句,直接进去。只剩下老鸨在原地发愣,什么骨?什么风?有文化的人果然是厉害,愣是说的光明正大。
径直到门口,顾尊想了想,还是敲敲门。
里面传来刚刚那幼婉的声音,只不过有些哭腔:“公......公子,幼婉现在着实有些不雅,还望公子稍等,待奴家梳洗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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