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2 / 3)
州参拜,先在本州固守关防要紧。凉州也该严守城防,诸位要做的事有许多,其他不必过急。” 张君奉跟着道:“圣人诏令不可耽误,官署即刻传示十四州全境,以安各州民心。” 官员们只好称是,却又接连往院门内看去。 舜音微微蹙眉,想了想措辞,刚准备再开口,忽见张君奉往院门内看了过去,跟着看过去,一怔。 穆长洲竟已从里面缓步走了出来,胡孛儿一手扶着他,但一出院门就松开手退去一边了。 他身上外袍收束,散着黑发,脸瘦削苍白,形容落拓,眼神定定。 舜音迅速回神,当做若无其事,走近两步,一手有意无意伸去他身后,扶在他腰侧。 穆长洲似觉出是她,脸朝她这里偏了偏,又面朝前方,开口说:“就按夫人所言去办,先前我因退敌受了些伤,近日一直在此休养,诸位现在都看到了,已无大碍,可以放心了。” 他刻意抬高了声音,虽仍难掩其中一丝嘶哑,但人看起来确实像是没什么妨碍了。 官员们见到他模样先是愣住,继而恍然,随即齐齐躬身拜见,振声高呼:“谨遵总管命令。”拜完又朝向舜音再拜,“拜见总管夫人。” “都回吧。”穆长洲摆手。 众人又拜, ◙◙, 才显露出了后方站着的身影。 舜音撑着穆长洲,余光瞥见,转头看过去,有些诧异:“令狐都督?” 胡孛儿一见他就有气,但听说先前他也拱卫了凉州,翻了个白眼,忍住了,不冷不热道:“你来做什么?” 令狐拓身着灰甲,一直站得很偏,此时才走近,盯着穆长洲,仿佛第一次见他这样,眼神在他身上来回扫视:“我来交付兵权,却刚好见到你就任总管,偏在此处。” 舜音听见他最后一句,看一圈周围,却没看出什么。 忽觉穆长洲身轻微晃了一下,她下意识贴近,手臂几乎圈在了他腰后,才又将他撑住了。 穆长洲一手按在腰侧她手上,站稳了,一动不动说:“此处就任才更合适。” 令狐拓看他的眼神渐渐有些复杂,刚才听他自己说,才想起当日退敌时他被西突厥大部追击的场景,也许当时就受了伤,但似乎没他刚才说的那么简单,这副模样,绝不会是小伤,忽而看到他眼睛,不禁多看了两眼。 穆长洲没听见他回音,也不在意,继续说:“既已交回兵权,领甘州兵马返回甘州,坚守城防,有再用你时自会调你,你可以走了。” 胡孛儿立马附和:“快走吧!” 穆长洲说:“你们也都走。” 胡孛儿一愣,忽看一眼他身边紧挨着扶他的人,似是懂了,朝张君奉递个眼色,默默退开。 舜音被他按着的手忽被抓住握了一下,如同暗示,看一眼令狐拓,没说什么,撑扶着他转身,往回走。 令狐拓看着他们进了院中,站了许久才转身离去,忽而想起过去。 当初凉州生变,他独自被派出去搬救兵,回来时杀敌的族人已全部战亡,后来得知郡公府也没了,独活了穆长洲一人,却发现他弃文从武,活成了那等不择手段的模样。 但现在,才发现自己不仅错过了当初凉州的全部情形,也像是根本就未曾认识过他…… 人都退走了,穆长洲被扶回榻上,躺靠回去。 几乎同时,军医便领着个随从进来了。 舜音松了手,站去一边。 军医拿了块敷了药的软布遮在他眼睛上,飞快嘱咐了几句:“军司……不是,总管请好生休息,再好一些才能四处走动。待以药擦身,尽快发一发汗,兴许会好得快些。” 随从端着盆热水,放在一旁,拧了帕子过来,上面全是药味,便要为他擦身。 穆长洲忽说:“给夫人,这里有夫人在就够了。” 军医这才会意,难怪先前就抬手叫他们走了,赶紧退去。 随从躬着身,将帕子送到舜音面前。 舜音忍到此时也没说什么,伸手拿了帕子。 随从退去,不忘将门合上,挡了钻入的寒风。 舜音坐去榻边,怕误了药性,没耽搁,掀开他衣襟,将手中滚热的帕子送去他颈边 ,轻轻擦了擦,又往他颈后擦去,避开他伤口,不觉离得近了,嗅到他满身的药味,手握着帕子往下,又擦过他胸口,有衣袍半遮,看不见那些伤疤,手忽被他握住了。 她抬眼,正对着他遮着软布的眼。 “怎么不说话?” “☌☌” 穆长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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