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鸠尤神剑90(1 / 1)
顾乘风原以为天禄岛是座不起眼的小岛,不曾想其方圆之广,竟比不言师太的钟鸣岛大上几倍。说是半岛,其实仅有三分之一嵌在湖中。还离得远,已觉热浪迎风,又闻得阵阵酒香,难怪得名“天禄”。远眺去,可见古柏似海、巨杉顶天,树林或为带状或成片形。四座小镇挤在树林中间,也不见规整的格局,房屋、围篱、城垛倒如天然生长一般,现出异趣。
六人快要落地,不言师太道:“这岛上四城得名乌梅、白兰、墨竹、银菊。墨竹镇十之八九都是玄门中人,凡间官府同他们互不侵犯、干涉,堪称世外桃源。其余三镇虽设有府衙,其实为官者并不管事,只要乡民不去招惹是非,按期缴纳官家税粮,大小事务都是岛主说了算。”
柳浊清问:“师太,我有一事不解。”
六人降在乌梅镇外一片竹林边,柳浊清接着问;“我记得师父曾说过,闲云大仙师承玄凰圣君。按理说,他自得点化便在崆峒山修炼,怎么会大老远跑来此地,成为天禄岛的主人呢?”
顾乘风道:“你有所不知,闲云大仙是因为背叛师门,叫玄凰圣君撵走的。我想他既然犯下大错,恐怕也无颜面对玄凰圣君,躲在此处,更在情理之中了。
不言师太冷笑道:“闲云哪是被赶出师门的!他受那茑萝仙子勾引,助她盗走玄凰圣君的宝物,原打算同那茑萝仙子双宿双飞的。可惜流水有意,落花无情,那茑萝仙子宝物得手,又哪里还需要他?他一时间成了丧家之犬,又担心玄凰圣君找上门来,自然要躲得远些。”言及此,她稍作犹豫,又道:“天禄岛曾为玉面判官的师弟燔花童子所霸。这岛上有两块天外灵石,各呈阴阳之性,阴石名仲忧,位于岛西,阳石名伯寿,位于岛南。二石各释酒香,故合称天禄石,又因气焰相当、法威不分轩轾,遂使天禄岛呈阴阳和合之势。那仲忧石至阴至煞,是魔界不可多得的宝物,据说玉面判官的法器虎界方本是一柱七彩芦石,上古时候叫一场旋风刮来此处,后来受这仲忧石润化方得灵气的。当年闲云大仙同万妙毒王联手,向燔花童子发起挑战。那燔花童子手下弟子死伤甚多,他眼见不敌,索性认输,只提了个带走仲忧石的条件。仲忧石有益邪魔,于我们仙道却有百害而无一益。闲云大仙也不想多生事端,既然燔花童子主动认输,他目的已然达成,便由着燔花童子去了。自燔花童子带走仲忧灵石,这天禄岛独余伯寿石,便成了宜于仙家修行的所在。”
顾乘风道:“难怪时值腊月,这天禄岛上竟温暖如春,想来是伯寿石镇岛之故。”
柳浊清面露疑色,问道:“既然天禄岛是闲云大仙和上官龙一齐拿下的,为什么后来竟叫闲云大仙独据呢?”
不言师太道:“所谓朝为利来,暮为利往,这二人为利结盟,后来为利成敌也是必然。况且一个是丧家之犬,无所顾忌,一个还在仙山有些地位,顾虑多些,这二人闹腾起来,闲云自然得了优势。”
不言师太说着话,已察觉异样,目光在竹林高处扫着。她话音才落,便由竹林顶梢泻下千余丝线。众人运气御敌,又见竹叶纷纷落枝,梭向那紧绷的丝线,每触一次便发一声,声浪却由四面八方涌来,构成斑斓旋律。不言师太道:“这乐声为罡气所谱,却五行皆失,阴阳之象此消彼长,恐怕不是借耳攻敌,而是……”
不言师太言及此,一个声音打众人头顶传来:“不言师太初次到访我们天禄岛,竟有此等见识,实在令人佩服。”
众人抬头看天,只见密密麻麻的竹叶间漏下百余酒坛,每坛皆书一字,竟是十天干和十二地支。不言师太道:“当心酒坛有毒。”六人当即四散而飞,各放雷钉、法宝或以罡气化作法光以防代攻。酒坛悬浮半空,随那丝线触发的乐音舞动,雷钉、法宝炸去酒坛数十口,坛中酒水却不落地,只如流烟一般汇聚飞蹿,同那千余丝线纠缠起来。
随即,三个身影遁光而至,几乎同时现形,全落足于酒坛,一个是十旬仙翁,另二人是其师弟重光散人和师妹玉笛麻姑。三人才刚落定,重光散人右臂高举,原先绷在竹林间的丝线登时汇聚成团,飞到他掌中,现出真身,竟是一把五彩瑶琴。
十旬仙翁笑道:“我们天禄岛与世隔绝,难得有客来访,这些时日竟出了稀奇,先是邪魔闯岛,不过五六日,诸位仙友又来了。”
不言师太说:“仙翁此言,我竟不懂了。”
“不言师太,你也是爽快人,怎么多年未见,你竟同俗人无二,拐弯抹角起来了。你我虽出身有异,到底同在仙门,你我皆是功利之人,有什么话直说便好。”十旬仙翁足尖轻点,飞下悬空的酒坛,落在不言师太身前,重光散人和玉笛麻姑亦随之落地。十旬仙翁又道:“我与你素无往来,与六蛟上君也无交际,你来我天禄岛,莫非竟无所图谋?前几日那两个妖孽闯岛,我竟不信与你毫无关系。仙门中人勾结魔界的也不算稀罕,况且你又不在仙山,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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