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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元嬷嬷送出去。

也不早了,她转头对阿墨厉声道:“若是下回你不跟着他,再出这样的事,你也不用在府上了。”

此次跟去若邪山的一群人,哪个不是家里的嫡子,不管出事的是谁,彼此都跑不脱干系。

幸而这次没出大事。

卫陵见母亲出去,又听人走远,才松了一大口气,左手枕着脑袋仰躺在榻上,受伤的右手臂则斜搭在靠枕上。

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炕桌敲着响声。

想及母亲的话,他将阿墨叫来,问道:“今日到底怎么回事?表妹是如何得知的?”

阿墨被国公夫人骂地正委屈,神色萎靡,听到这话就来精神了。

他一下子窜到三爷面前,将今日晌午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地说了。

当卫陵听到将军的事时,转头看向他,“什么?”

太过震惊,牵扯到手臂。

阿墨忙道:“三爷,你别动,要是伤口再撕开……”

卫陵回过神来,咬牙忍着疼道:“你再说一遍。”

阿墨又说遍,最后颇为好奇地问。

“三爷,怎么将军也听表姑娘的话呢?”

第011章 春心动

这天晚上,卫陵做了个梦。

漆黑一团中,目不能视物,他好似回到了那个洞穴,仍紧紧握住王颐的手。

水从岩壁滴落到他的面上,冰冷刺骨,让他不由颤了下,手臂愈被往下拉扯,剧痛从肩膀阵阵袭来,他沉闷地哼了声。

“松……手。”

微弱的声音从底下,时断时续地飘忽传来。

他咬紧后槽牙,深吸一口稀薄的气,道:“崇宪他们出去后会找人过来,你再撑会,一定会救你上来。”

地面泥泞湿滑,坑洞又倾斜弯曲。

他一手攀扶周围,锐利的石壁刺穿手掌,血从破处不断流下。

不知过去多久,直到麻木,甚至?*? 感受不到疼痛。

他头昏眼花,感到自己在被拖着一点点往下坠。

“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死。”

“卫陵,你与我的父亲母亲说,此事是我任性妄为,不管你们的事……是我有愧他们生养之恩……。”

死寂一般的穴内,似乎有腐败枯烂的气息。

他听到王颐快弱至无声,耳中充鸣,想要抓紧那只手,却不能再动分毫。

直到最后一丝气力用完。

有什么从手里滑出,砸落下去,“砰”地一声巨响,摔裂了。

熹微晨光从绛罗帐外透进,拢在一张紧皱着眉的睡容上。

遽然地,那双眼猛地睁开。

卫陵一下子惊醒过来,坐起身。浑身俱是冷汗,衣襟已湿。

*

第二日一早,王家的人就递过帖子,携礼来了镇国公府。

来的人是司天监监正的夫人,和王颐。

此次若邪山出事,若非卫家三子卫陵及时拉住王颐,又等到公府的管事带人去救,怕是王家唯一的嫡子就要没了。

王颐倒是毫发无伤,可听到卫陵手臂撕扯脱臼。

王夫人和其丈夫商议过后,就带着儿子亲自来拜谢。

管事将两人迎进厅堂,丫鬟呈上寿眉茶。

没坐会,就见国公夫人领人从后头过来。

王夫人立即放下茶盏,起身带王颐拜见。

杨毓笑着道:“不必多礼,坐下说话。”

司天监向来直属皇帝,更遑论是担任监正的王颐父亲,为避免党派纷争,从不私下往来各个官员。

这次也是出了性命攸关的大事,王家才会来公府。

王夫人将来意说明,歉疚问道:“不知卫陵的伤如何?”

杨毓摆摆手道:“不打紧,大夫讲养个把月就好了,你不必担心。”

她这个三儿子,自幼挨打长大,养伤是家常便饭的事。此次伤了手,还可让他消停段时日,她也好给他说说婚事。

王夫人一听却惊了,个把月还不严重?

她连忙再起身道:“若不是卫陵救了我儿,我怕都不敢想。”

一旁的王颐也拱手道:“这次多亏了卫陵,国公夫人,我想去看看他。”

想起那时的险况,他还心有余悸。

杨毓让丫鬟带王颐去破空苑,便又跟王夫人笑说:“其实这次府上管事能那么快赶去,还要多谢我那位侄女。”

她将昨日的事道出。

王夫人直接道:“确实该谢,让她过来见见吧。”

杨毓便让元嬷嬷差人去唤。

春月庭中,曦珠正要出府去往藏香居。

昨日卫陵回来后,她隐约念着他的伤,却不好去问,后来青坠从外头回来,说起他的伤要修养月余,她才彻底放心下来。

刚换好衣裳,就有人来了。

是姨母身边的丫鬟。

“夫人请表姑娘到厅堂去,司天监王监正的夫人要见您。”

曦珠讶异,旋即明白过来,她点头,道:“好。”

听到司天监的名头,蓉娘吃惊上前来问:“是有什么事?”

丫鬟道:“此次三爷和王公子脱险,还是托表姑娘的善言,想必王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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