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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富商,在父亲未去前,互相走动频繁。

她也写信,并携京城采买的礼一并送去。

曦珠想着若以后回去,免不了要打交道,现在得先与人有联系。

一方水土,一方人。

她又是女子,年岁尚轻,到时要想重新在津州立足,还走行商的路,真得有人协助。

她将笔墨搁下,把信纸四折存入封内。

唤人过来,叮嘱一番,就起了身,掀开布帘走出去,要和掌柜柳伯一道前往信春堂。

今日有一桩药材上的生意。

大夫给病人开方子时,有时会用到香料,碾磨成粉或是煎煮成汤。麝香、沉香、安息、香附子、藏红花等,都是常用的。

这回城东一家医药堂要定下明年的量,不下二十多种的香料。

去酒楼的路上,曦珠和柳伯说着等会与人见面时,该论的细节。

说完,还有好一段路,柳伯听到车外的叽喳闹声,揭开帷裳一角,恰经通往贡院的街道,笑着转回头说道:“秋闱这是要开考呢。”

曦珠也望一眼,都是穿着襦衫,提着装满吃食纸笔篮子的学子,有二十才出头的,也有满头白发拄着拐杖的。

还有送考的家人,脸上都是殷殷期盼,和掩饰不了的焦切。

她不免想起了许执,他现在也进了考场吗?

有没有人送他。

但这个念头才出来,曦珠就模糊记起她曾听他说过家中境况。

今日他应当是一个人去的考场。

曦珠垂眸,低声应了柳伯,心里希冀他此次考试定要顺利。

马车穿过街巷,到了信春堂门前。

雅间内已有人等候,进去后,一众人商议了足有半个时辰,茶盏续了两回,直到小二要来添第三回 时,都约定好起了身,互相再说些无关生意上的套话,就告辞着离去。

见医药堂的人走了,曦珠也跟着柳伯朝楼下去,要回去藏香居。

这时有一个穿深青袍衫的人过来面前。

起初柳伯以为这人是要过去,自觉挡了别人的路,毕竟这楼道确实有些窄,但他靠围栏处挪步,也不见这人过去,再看这人的目光直直落在姑娘身上,想起两个月前温滔的事,眉头一竖,就要问出口时。

这人却躬身拱手,道:“柳姑娘,我家大人有请,望能见您一面。”

柳伯乍惊,问道:“是谁?”

这京城中能被称为大人,只会是当官的。方才是没讲话,可现在再瞧这人的样貌举止,定是大户人家出身。

是哪个大人?请他们姑娘干什么?

柳伯划过许多心思。

这人答道:“督察院副都御史秦大人。”

一听这话,柳伯呆了,没弄明白这样的大官怎么就和姑娘扯上干系了。

曦珠也愣住。

这人言简意赅再道:“大人说是昨晚中秋灯会,关于您看到那两人的事,要和您商谈。若您愿意,就与大人相见,若不愿,大人也不勉强。”

曦珠一瞬感到冰凉。

这样明了,就是说昨夜灯会快要结束之际,卫度和那女子在一起的场景,不仅是她看到了,秦令筠也看到了。

他要见她,是想做什么?

还是这样给人选择。既让人来传话,就笃定了她会去。

曦珠咬紧唇。

她确实不能不去。

她不能确定卫度私养外室的事,作为好友的秦令筠早就得知,或是卫度隐瞒了所有人,谁都不知道。

前世她身份尴尬,知道的实在不多。

若?*? 是秦令筠早就知晓所有的事,那他会不会把昨晚那幕告诉卫度。

说了,本就被卫度瞧不起的她必定被针对,不说,再想起前世刑部牢狱的事,他是想威胁她吗?

若是秦令筠也不知卫度有外室的事。

那他的邀见,又是为了什么?

似乎只在刹那,曦珠想了许多,最后深吸口气,问道:“他在哪里?”

这人侧身,转望楼道尽头的雅间,示意道:“大人在那里等您。”

曦珠收回目光,对柳伯缓声道:“您在此处等我。”

如今的太子没有被废,镇国公府卫家也没有倒,所有人都活得好好的,秦令筠并不敢对她做什么。

可这份定心在想起那些往事时,仍然让她胆寒。

曦珠不能完全放下,在去之前,她望了眼柳伯,想他明白自己的意思。

剥去她寄住在公府的表姑娘身份,不过是个身份低微的商户女。

柳伯点了点头。

他不知怎么出来谈个生意,就能碰上这样的大官要找姑娘。但姑娘的眼神他明白,这是让他不要走哪里去,注意听里头有没有异样。

曦珠暗下又吸气,才跟在那人身后,走向那扇半掩的门扉。

到了门前,有另外的人从背后彻底打开门,同样躬身,延手请入,道了声:“姑娘请进。”

曦珠捏紧裙衫,轻轻提起,走了进去。

被人引着,绕过绣山水绢素屏风,便见一人悠然地坐在圈椅上,穿身烟墨圆领袍,手里端着一盏釉白竹节茶盅,面前暗红木桌上是五六盘糕点,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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