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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

错在当时不应该去退婚吗?可若是不退,此时连他都要被牵连进太子?党中,寒窗苦读二十载尽付东流,焉能好端端地?在这处。

曦珠只字不言,直到他从袖中拿出一个?浸染鲜血,残破脏烂的平安符。

她才转动了下无神的眼瞳。

听他说起另件事,那时卫陵接到她传递去的消息时,北疆因出奸细,狄羌同时犯境,军营一片混乱,卫陵最终还是下令抗敌,是为了引开狄羌军,否则必然连失重镇,百姓遭殃。

曦珠怔然。

她一霎明白?了,为何?在那个?噩梦中,卫陵战死时,会一直看?着京城的方向,是那样的悲戚神情?。

在京城家人,和北疆责任间,他选择了先承担责任。

也没能再平安回到京城。

许执将平安符递到她的手边,道:“卫陵的尸首已?被洛平运送回京,葬在了卫氏族陵,这是他身上留下的东西,我将它拿来予你。”

他微微哽咽道:“曦珠,你定要好好活着。”

也许那刻许执只是想让她有个?物件做念想,让她活下去,却不知?平安符是她曾经送予卫陵的。

曦珠满心悲怆,紧紧捏着平安符,听到耳畔的承诺。

“再等我两日,我一定会想到办法。”

泪水将落,曦珠竭力忍住,扯住他的袖子?,恳求道:“我不要你救我,我要你帮我一件事。”

那刻,兴许是利用了许执的愧疚。

她让许执去看?蓉娘,还有藏香居柳伯等人。他们都不是公府的仆婢,但因她之故,不知?会如何?。

是她连累了他们。

“若是无事,你让他们赶紧回津州……”

曦珠喉咙干涩,每说一个?字,犹如利刃划割一般,疼到连声抽气。

话至尾端,她的声音弱到只有气音,却紧拽着许执的袍袖,哀望着他。

“求你帮我。”

“好,此事我会帮你。”

许执应下,又不放心地?道:“但你也一定要等我,我会找到办法拦住秦令筠。”

曦珠仰首看?着他,惨然笑了笑。

他不过一个?小小的刑部主事,如何?与身为督察院左都御史的秦令筠抗衡。

只要他将蓉娘和柳伯他们安置妥当,她便很感激他。

日夜轮转,曦珠等待着,不是在等许执,而是在等秦令筠。

他说过会在两日后接她出去。

平安符熨帖着心口,泪已?流尽。

不知?过去多少日,她一直未等到秦令筠,反而再次见到许执。

仍是深夜,顶处的小窗,莹莹雪光映落他一身。

曦珠记得很清楚,那时他清隽疏朗的脸显然瘦削许多,眉宇尽是疲惫,眼底泛出乌青,却对她温和地?笑,道她拜托的事,他已?做了,蓉娘柳伯等人在回津的路上。

而她,也被之上的人裁定,一道与卫家剩余之人流放峡州。

这是他为她争取到最好的一条路。

“曦珠,退婚一事是我之错,是我先对你不住,愧对你从前待我的情?意,让你落到这般境地?,但请此去三千里,万望你珍重,或许将来某日,我们会有重逢日,到时你若有所求,我定万死不辞。”

这便是许执对她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也是一句重诺。

而曦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流放峡州出京那日的霜雾天,茶楼之上伫立而望的人面容朦胧,但她知?道是他。

后来。

曦珠念出这两字时,总会觉得怅然和不可追忆。

世事易变,当卫家倒塌后,会有新的世家顶上,太子?一党的官员被杀头判刑后,会有新帝提携的官员补上。

源源不断,不会断绝。

也是在后来,曦珠才知?晓为了她的事,许执彻底得罪了秦令筠及其一派的人,令他在仕途上受到重击,差些命丧贬官的远途中。

等迁官回京,不出两年,秦家就因已?成宫妃的秦枝月谋害皇嗣一事,被许执带人弹劾,连同贪污渎职、私吞良田等罪名,最后秦令筠被午门斩首,秦家被抄。

跟着牵涉出当年支持六皇子?登基各派的明争暗斗。

新一轮的朝廷斗争已?经开始。

曦珠再听到许执这个?名字时,是在流放的第九年。他已?经是刑部尚书?,虽不以翰林身份入内阁,却深受皇帝器重,手握权柄,一时可与首辅谢松分庭抗礼。

也是在那年,立下无数战功的卫朝被谢松一党的官员压制,不得重用。

纵使?有洛平帮忙,但一个?常驻北疆的武将,始终无法决衡朝廷的人事调用。

罪臣之后想要翻身,谈何?容易。

寂寂明月夜,曦珠坐于桌前,想到与许执的过往,怎么落笔都不知?,但她总要试试。

起头“微明”两字,让她羞愧难当。

企图让许执看?在以前的情?分上,还有那个?承诺上,求他帮帮卫朝。

那段日子?,她日夜盼望他的来信。

他来信了,并没有让她多等。

许执答应了她,说自己会想办法,让她等等。又问这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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