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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接手卫家军那刻起,他便不再是为自己而活,神经时时紧绷,警惕朝廷中?发生的每一件事?,又要镇守北疆抗敌狄羌。
皇帝的猜疑,太子被打压,六皇子党的步步紧逼。
想杀他的人与日俱增,他连睡觉都是怀揣平安符浅眠,但凡一点风吹草动,便会惊醒过来。
常常失眠,死在他手上的人也越来越多,每回归营洗手,满盆的水被染红。
不知何时起,他的脾气越加暴躁易怒。
有时厌恨到甚至想杀人,尽管这兴许就是杀了?太多人带来的后症。
他的头开始疼痛,只有吃了?药,才能镇静下来。郑丑曾再三劝说,这般不会活得长久,但没有办法。
他本非适于战场之人,不过强撑着。
每当此时,伴随而来的,是愈加想念曦珠。
身?处边疆的将士,或多或少有身?体上,精神上的病。
而宣泄欲.望,得以让他们释解压力。
属下也曾向他献上美人,姿势婀娜,肤白胜雪地躺在他的床上,他暴怒喝斥:“滚出去!”
但他是有欲的。
深夜灯下,就在处理完那些军务,又给她?写完一封不能送出的信后,抬起下颌,靠在椅背,掏出了?她?的那方?帕子,干干净净,只是一层白色的绢纱。
他闭上眼,想着她?的样子。
他从前所?有的不堪,她?都目睹;而他现在真正的卑劣,却不敢让她?知道。
不停呢喃呓语着:“曦珠,曦珠。”
恍惚里,仿若看见她?跪坐在他身?上,一只手扶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轻抚过他的脸颊。
秾丽明媚的容颜,丰腴合度的身?体。
她?对他笑了?笑,俯首吻上他,从眉弓,顺着眼,延至鼻,直到唇,细细地轻啄着,湿润温暖。
她?从来不说话,只是笑靥含情,犹如她?还喜欢他时,那期盼得到他回应的眼神。
所?以即便他知自己的虐行,会让她?疼痛,但他还是无所?顾忌。
他甚至再次闭上眼,不敢去看她?的神情。
她?不会说话,很好,就可以承受他所?有的肆意?。倘若她?哭了?,他也看不见。
在那个虚幻里,她?包容了?他所?有的暴虐与痛苦。
直到宣泄完,他睁开眼,长舒一口?气,她?已经离开了?。
但当他清洗帕子时,觉得恶心起来,自己竟将这般污秽弄在她?的东西上。
他以为自己的那些虐行,她?下次不会来了?。但下次,他想她?时,她?还是会来。
她?仍不说话,只是柔和地笑。
不管他做什么,她?从不拒绝。
“曦珠,曦珠……”
他口?中?温声哄着,却身?行粗暴征伐。
可有时她?是会说话的,就在梦里。
在那次他率军昼夜奔袭,斩首狄羌六千人,将他们的尸首封土堆成京观,回城的那个夜晚。
欢庆过后,他饮酒大醉,头疼地不行,吞吃一整瓶药,咽进去后,才好许多。
他躺倒在床,疲惫地阖上眼,逐渐地,昏沉睡意?里,他再见到了?她?。
就在他的床上。
他一下子将她?揽困在双臂里,俯身?下去,急迫地去亲她?。
她?倏地在他怀里挣扎起来。
“三表哥,你放开我!”
他顿时停下,低头看她?。
他终于听到了?她?的哭声。
她?拼命地捏拳打他,用脚踹他,眼眶通红地喊道:“我已经定亲许执,你怎么能这样做!”
她?不应该在他的床上叫别的男人名字,还是那个即将要嫁的人,就像是控诉着他,让他一遍又一遍地为那时的犹豫而悔恨。
他又有些额角泛疼。
让她?得了?机会,就要往床下爬,他不及多想,一把抓住她?纤细的脚踝拉了?回来,压在身?.下。
“这才过去多久,你就喜欢上别人了?!”
在那些一封封传回北疆的信件里,他得知了?她?与许执之间的事?。那些本应该发生于他与她?身?上的事?。
他口?不择言,乃至蓬勃的怒火,让他再次朝她?吼道。
“你不是喜欢我吗!怎么可以喜欢上别人!”
他恼怒地都不愿提到许执这个名字。
她?却只知道哭,双手被制住,明眸盈满泪水地仰望着他,咬着唇,一副惧怕的模样,嗫喏抽泣:“三表哥,我不喜欢你了?,你放开我,放开我啊。”
可他放不开啊,被她?哭地头愈加疼,心口?也痛,低声哄着。
“乖些,别哭了?。”
“我也喜欢你。”
“你之前不是听我的话吗?别再哭了?。”
他低下头,捏住她?的下巴,将她?潸潸流下的泪水舔吃。
这是梦,他明白,因此他做什么都可以,但看到她?委屈地哭,他还是忍不住摸着她?的脸,指腹磨过她?的眉眼,看着她?满面?的惊恐,尽量放柔了?嗓音。
“别怕,只是梦而已,别想那么多,他又不知道。”
他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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