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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难解其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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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星邑静静地品着泉水,冰凉的水沿着喉头一路滑入心田,仿佛带走了尘世的喧嚣。

“姑娘近两日可安好?”

安娜答道:“午后与尉堡主有些争执,门窗未闭,侍女怕被察觉,不敢近前,未能听清言语,想来又是因那孩童之事。”

苏星邑嘴角微扬,却难解其意。

安娜自小侍奉左右,略能揣摩其心,轻声道:“鸢姑娘对尉堡主情深一片。”

苏星邑猛然咳起,安娜忙递上丝帕,他接过掩于唇边,一阵阵咳声如断线之珠,令人心疼。

安娜皱眉,欲问是否需再服药,他咳嗽渐止,嗓音沙哑道:“启程。”

车辆离别中城区,远离繁华喧闹。

花灯盛会已至凌晨二时,五人游罢归返府邸。

鸢也坐在榻上揉着小腿,茶几上摆满她今夜所得,她伸手取出两张面具,相对而置。

一为狰狞的赤色般若,一为憨厚的黑面昆仑奴,鸢也凝视昆仑奴空洞的眼眸,忆起那男子浅浅的双瞳。

实在熟悉。

若真是熟识之人,她未戴面具,他应能认出,为何又不言呢?

思来想去,无解,罢了。

鸢也翻了个身,倒在榻上,舒缓疲惫身躯。

次日,他们与傅眠、陆初北共进午膳后启程返回晋城。

如来时一般,驱车三时辰,抵达时已近黄昏,尉母恰好来电询问,他们便直接前往老宅用膳,顺便接阿庭回家。

鸢也原以为会再遇李幼安,不料她并未在此。

尉母道:“她父母似有事,初四她匆忙回了法兰西,留下话初八即归,不会耽误事务。”

阿庭多日未见母亲,见鸢也便黏着不放,用餐也要鸢也抱着,鸢也轻捏他柔软温暖的脸颊,喂他一口豆腐。

“此次游泽城可欢喜?”尉母问道。

鸢也点头:“甚好。”

尉母笑道:“阿庭这几日总找你,饭也不好好吃,前两日给阿迟打电话,本想让你视频,还是阿迟想出法子,让人印了你的画像,戴在脸上让他瞧,他才肯进食。”

她指向桌上那张a4纸,纸上是她的容颜,纸边穿孔系绳,正是用来戴在脸上假装她的。

鸢也愣了愣,看向尉迟,他未曾提及此事。

尉迟将孩子抱至膝上,只言:“再喂他些。”

鸢也心知肚明,他未告知,是因那几日她尚怒,若那时让她哄阿庭吃饭,她恐怕会当场发作。

尉堡主便是尉堡主,事事周全。

饭毕稍作歇息,一家三口离别老宅,阿庭趴在窗边,望着四周灯火连绵,鸢也留心照料,眼前突现一张卡片。

鸢也顺着递卡的手望去,尉迟的面容在街灯映照下更显温文尔雅:“除夕夜忘了给你,还好现在不算晚。”

鸢也未接:“我已非孩童,何需压岁钱?”

“当日便说要给你。”

她出门采办年货那天,他说要在港股赚些银两给她发红包,她以为是戏言,听过便忘,他却当真了。

既他如此说,鸢也便不再推辞,随手放入囊中,眼角忽被玻璃上映射的光芒闪动,转头望去,原来途径一处广场,正举行新年庆典,烟花绽放。

阿庭乌黑的小眼睛映出五彩斑斓,惊讶地“哇”了一声。

鸢也同样注视,半空中绽放的花朵照亮夜空,广场上人们欢腾雀跃,伴着欢快的乐曲起舞,大人小孩皆沉浸其中,气氛热烈,让人不禁嘴角上扬。

“在想什么?”尉迟问。

鸢也顿了顿,道:“小时候在外祖父家,从正月初一到初八,每日都能听到鞭炮声。”

如今的烟花多为电子,虽为环保,却失了原有的韵味,看之不尽兴。

尉迟看着她被烟火映照的忽明忽暗的侧颜:“想看真实的烟花?”

也罢,反正都是烟花,如此观看亦可。鸢也摇头。

谁料尉迟沉吟后道:“去伦敦吧。”

鸢也不解:“为何?”

“看烟花。”

国外此刻还能燃放真实烟花。

谁会为了一场烟花远赴他国?

鸢也未回应,对车夫吩咐:“驾车。”

离去数日,尉府依旧,鸢也将阿庭交给奶娘,奶娘带他沐浴,阿庭久未见母,不舍分离,鸢也刚走几步,他便哭起来。

尉迟居高临下下令:“母亲今日疲倦,自己去洗。”

阿庭虽仅三岁,却懂事,父亲面色一沉,他便不敢胡闹,吸了吸鼻子,自己爬回浴盆坐着。

只是不停用他那双水汪汪、可怜兮兮的眼睛望着鸢也。

言说鸢已全然释怀,那是不可能的,面对阿庭,她不知如何应对,最终还是忽视他,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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