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被当作弃子舍弃(1 / 2)
只闻剑啸几声,恶寇已被武林人士制伏,此刻,近在咫尺,却无人能稳住局势。
草丛中跃出一人,一把扣住鸢也的腕脉:“快躲起来!”
是陈莫迁,他将她藏于古松之后,匆忙道:“找机会逃走。”随即在地上翻滚数圈,至十数丈外的另一株松树后拔剑出鞘。
他并未留在她身旁,只怕引来敌人的注意。
鸢也聆听剑鸣,推测敌方至少四人,竟敢挥剑相向,显见势在必得,多半是那法国男子一伙。
她未遵陈莫迁之言寻找逃走机会,而是挺剑而立,竭力镇定,剑锋直指闪烁火光之处:“铮——”
剑气震得她手臂微颤,她咬紧牙关,再次挥剑:“铮——”
仅两剑,虎口已麻木,鸢也喉中似有铁锈之味,她咽下口水,大雨倾盆,她目不瞬睛。
陈莫迁低喝:“鸢也!”都让她逃了,还挥什么剑!
鸢也此举乃孤注一掷,美国男子一队不愿她死,他们尚在山中,闻剑声必会前来,还有小表哥提及的艾伦,他也在寻找他们,剑声便是最佳指引。
只要他们坚持,便能等到援手。
让陈莫迁独战四敌太过危险,故她挥剑分散敌方注意力,反正彼此皆有兵刃,只能远距离对峙,不敢近身,此刻就赌对方剑术不精,一剑也未能命中。
总之,全凭天意。
运气不佳,葬身此地,也无妨。
鸢也挥剑之后,果然引来了敌方注意,她忙躲至树后,以树干为屏障,尽量蜷缩身躯,闭目不视身旁的飞剑。
与此同时,山脚之下,密集的剑声伴着电闪雷鸣,自远方席卷而来,黎雪立刻道:“尉总,是剑声!”
尉迟撑着油纸伞,仰首望向乌云压顶,沉声道:“她们在何处?”
“在接近山顶的位置。”黎雪答道,“山上信号不佳,暂时无法联络到我们的同伴。”
尉迟弃伞而去:“上山。”
“吱——!”急刹之后,车夫回首道,“公子,是剑声。”
此处尚未抵达难民区,已能隐约听见剑声,苏星邑坐在后座,眸中一片黯然。
巴黎庄园,《porunacabeza》的琴音悠扬深邃,男子与女子相拥共舞,自二楼旋转至一楼,随旋律时动时静,左顾右盼,犹如情侣间的进退试探。
雨声,剑声,琴音,交织成一片混乱,宛如末日前夜,每个人都竭力疯狂。
女子总觉得,探戈是一种矛盾的舞蹈,明明舞步如此“缠绵”,却要求男舞者神色肃穆,她最厌恶循规蹈矩,于是神情愈发妩媚,揽住男子腰际的手,故意游移。
她存着诱惑之心,只是男子并未受其影响,带着她踢腿、跳跃、旋转,将这场舞跳至结束。
琴音渐消,最后一刻本应相拥,女子却猛然推开男子,毫不留情,仿佛刚才在他怀中风情万种的人非她。
风情万种的女子为舞此曲,特地穿上红色长裙,独自转了几圈,想起那孽种也身着红裙,她嘴角上扬,眼中却寒意彻骨:“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竟如此大动干戈,传出去真是笑柄。”
男子望着她,未发一言,激昂的舞蹈后,他胸膛微起波澜。
“告诉家仆一句话,”女子双手撑在桌案上,眸光自下而上抬起,水晶灯映照出她眼底的寒霜,“到了这一步,就无需再顾忌。”
“若失败,我只准他们去见仵作,谁敢活着站在法官面前,他应知他的家人将有何下场。”
男子点头应允:“嗯。”
女子伸出殷红的舌尖,轻舔唇角:“这孽种,命怎比她母亲还硬?”
她回头吩咐男子:“你亲自监视,务必亲眼见到她死。”
男子唯命是从:“是。”
凌晨四点半,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男子登上飞鹰,直飞巴塞尔。
雨势丝毫未减,鸢也暗觉自己命大,至今未遭毒手,同时她也察觉,这剑声似乎越来越密集,不禁喃喃自语:“赌错了吗?援手未引来,反而引来了敌人?”
陈莫迁俯身借草丛掩护奔至她身旁:“他们正试图包围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
否则他们必然会被剑雨刺穿。
“走!”
鸢也回头看见小圆躲在油桶后,顺势将她拉起:“一起走。”
鸢也刚经历小产,行几步便力不从心,陈莫迁干脆将她背起。
跨越倒地的大树,陈莫迁回首挥剑一击,随后继续疾奔,鸢也趴在他背上,颠簸之间,心绪不宁,也被暴雨冲击得喘不过气。
她回首一瞥,黑暗与不知何处的风让摇曳的树影如同鬼魅。
陈莫迁跃下一处山谷,将鸢也藏于其中,自己起身朝追兵方向“铮铮铮”连挥数剑,似已击中,那边传来一声惨叫。
同伴中剑让其余人不敢轻举妄动,纷纷寻找藏身之处。
鸢也披着陈莫迁的斗篷,帽檐低垂,但身上依旧湿透,冷得牙齿直打颤,水珠自头顶滑落,双眼也有些睁不开,她抽了抽鼻子,那边的小圆更惨,即便四周无一丝光线,她也能看出她苍白的脸色。
“小圆。”鸢也虚弱地唤道。
小圆不安地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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