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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七日之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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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祭鸢也缓缓阖目,她被囚禁得太久,竟连时间都忘却,原来已过七日之期。

一阵细微的痛楚自心间蔓延,侵袭全身,她轻声道:“清晨的葬礼已毕。”此刻夜色已深,将近亥时。

尉迟的手指在她掌心轻轻摩挲,温声提议:“去陵园瞧瞧。”

鸢也嘲讽回应:“罢了,我怎忍心带着凶手打扰他的安息。”

“让黎雪陪你进去。”

“有何分别?”

尉迟抬眸,目光如冰,凝视她片刻,未再言语,牵着她离开了机场。

门外早已备好马车,上车后直驱陈家陵园。尉迟对黎雪吩咐:“护送少夫人进去。”

“遵命。”黎雪开启鸢也一侧的车门,“少夫人,请。”

鸢也厌恶至极这种被迫的感觉,怒道:“良心有愧吗?非要我配合你走过场?”

“头七乃大事,毕竟是你表兄,理应送他一程。”尉迟语气淡然,甚至透着一丝恳切,反显得她不通情理,不明是非。

鸢也暗自憋气。

他替她整理衣领,抚顺长发:“许多事只有一次机会,我不愿你日后遗憾。”

黎雪再次唤道:“少夫人。”

如今她有何权拒绝鸢也最终苦笑,转身下车,步入陵园。

陵园本就无需过多看护,即便是陈家的,也只有两位守陵人。黎雪自称是陈莫迁生前挚友,特地从远方赶来送别,守陵人见她们仅是两位女子,又逢头七,便未阻拦,任她们进入。

鸢也穿过碑林,神色庄重。

无需询问陈莫迁之位,一眼望去,鲜花簇拥的墓碑便是他。鸢也走近,步伐渐缓。

陵园四周几盏烛火微弱照明,看见石碑上贴着陈莫迁的黑白遗照。

鸢也眼神一沉,蓦地喝道:“退远些。”

黎雪一怔。

尉迟的命令,皆由黎雪执行,她是凶手,黎雪便是帮凶!

她阻止不了他们进陵园,总能让她远离些吧?

明知是她表哥的头七,还要当面打扰,难道是要让他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宁?鸢也侧首,冷眼望向黎雪,后者抿唇,退后两步。

鸢也平复心绪,重新迈步,来到陈莫迁的墓碑前。

就连仅见过他一两面的陌生人也说他孤傲,鸢一直未有特别感受,如今看到照片,方知所言非虚。

平面的照片,亦能感受到他的拒人千里不是说心理医师需与患者共鸣,才能更好地治疗吗?他如此冷漠之人,如何与病人沟通?鸢也嘴角牵动,却无法上扬。

她伸出手,抚过碑上的每个字:“小表哥。”

“我还活着,我很好,来看你了。”

那惊心动魄的山林之夜仿若昨日,她恍惚间忆起他离世前看她的眼神,喉头一哽,缓缓蹲下。

她将额头贴在陈莫迁的照片上,只感到石碑的冰冷,她吸了口气,嗓音沙哑:“你说过,青城大学的玉兰花开了,要带我去看的。”

无人再能回应她。

无人再教她遇险时击打剑突以上,肚脐以下的位置,那里有肝脾肾胃,能使人剧痛,短时间内丧失作恶之力。无人再教她射箭,开枪,告诉她瞄准胸口,无所畏惧,陈家永远是她的避风港。

那场火后,她一无所有。

鸢也保持这个姿势许久,黎雪静静立于身后,未曾打扰。

“有铜钱吗?”鸢也忽然开口。

黎雪一愣,答道:“没有。”

鸢也离开石碑,额上留有红痕,她未回头,淡淡道:“我需要三枚铜钱。”

“这”黎雪迟疑,尉总曾叮嘱,少夫人心思细腻,连花都不许准备,以免留下痕迹,更何况她主动提出,即便有铜钱,他们也不敢给她。

鸢也轻笑,声音中充满哀伤:“小表哥,头七啊,我连一束花都没带来,本想留几枚铜钱以表心意,如今也无法了。”

黎雪歉疚道:“是我们准备不足。”

鸢也抚过镌刻的文字:“小表哥,你会怪我吗?定会怪的吧,你舍命护我,我连来看你也如此敷衍。”

黎雪闻言心中五味杂陈,又想起曾听闻,潮汕某些地方入宅时会在所有柜子里留下几枚铜钱,寓意“压财”,或许丧葬也有类似习俗,毕竟几枚铜钱也做不了什么文章。

她犹豫片刻,拨通了车上的尉迟的电话。

“尉总,少夫人想要三枚铜钱可能是青城的丧葬仪式,她想留给陈医生好的。”

挂断电话,黎雪低声道:“少夫人,节哀顺变,同行的其他人身上有铜钱,尉总让他们送来。”

鸢也低头,黑发掩住侧脸。

手下送来三枚铜钱,鸢也接过置于墓碑前,随即起身:“走吧。”

黎雪瞥了一眼,铜钱散落在地,未做整理,两枚花纹,一枚文字,平淡无奇。

她收回视线,跟随鸢也。

上车后,鸢也直接问尉迟:“你何时放我自由?”

尉迟答道:“在青城住一夜,明日再返晋城。”

鸢也转过头,车窗映出她冷峻的侧脸,从秀挺的鼻梁到紧绷的下颌,坚硬如铁。

车子驶向客栈,鸢也进浴室沐浴,黎雪将鸢也在陈莫迁墓前的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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