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 和睦餐厅(4 / 7)
凝重的神情,轻轻眨着眼,对着桌上那瓶未曾动过的水,她红唇微动,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美人柔密的秀发裹住了笛子的呼吸,让他忘乎所以,在这间没有食味的餐厅里,顾客们都在饥饿地吞噬,只有笛子一人痴醉于芬芳。渐渐,纯娘越来越近,身体略向餐桌倾斜,软软的,柔柔的,像是睡着了,她左手倚在凳子上,右手搭在桌边,屈肘弯腰,模样真是美极了,不知不觉间,两条腿逐渐收拢弯曲贴靠笛子的腿,那感觉是如此的微妙,以至于笛子不愿多让出一些位置来给她坐,就这样享受着距离的紧迫和心跳的加速,一时间竟让他猛然忆起今日考场之上的挫败与耻辱,还有那整整一日如爆炸般的头痛和深深的沮丧,这些感触叠加起来忽然间让他痛不得生。 “唔……姐……姐姐……” 一段小声的抽泣扰断了笛子的心绪,在前排餐桌之间徘徊着的一阵呓语,即使嘈杂的环境也被它打乱了,笛子稍感清醒,再次注意到了前面那个瘦弱的男孩,发现他又在呕吐了,并且喃喃自语,男孩不时伸出手指向前触碰,坐在他前面的正是白衣女孩百合。笛子留意到男孩在哭泣,而他呼唤百合时的语气和姿态,简直就像在喊救命。 再看百合,她依然聚精会神低头吃饭,忙碌的双手有条不紊地左右挥动,无论饭食还是饮品都能均匀而有节奏并且准确无误送进那微微张合的唇齿,她面不改色,分秒不歇,完全形成一套有规律的吃法,令人叹为观止。至于身后传来的男孩的“求救”,百合并非没有听见,从她时而减缓的吃速,以及起伏不定的坐姿,就表示她正在倾听他的哭求。 瘦弱的男孩,似乎已经连半粒米也咽不下去了。笛子并不认为那是个神经病,反倒觉得他是有难言之隐,否则也就不会有向百合求助的举动,而究竟是饭菜过于可口还是他吃饱了撑的,虽然这不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但是男孩持续不断的呕吐除了让笛子倍加恶心之外又有了一些不安,他记得刚才纯娘似乎特意检查了男孩餐桌的上下,因为没有发现可疑而走开。假使看到有人呕吐,她又该作何反应呢?笛子预感到了一种结果,即便还不确信他身边的美女究竟在监视什么,以及她和大叔还有老板娘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默契。那么,在这三人近乎严密的监控下,男孩是如何做到一次又一次呕吐而不被发现,他吐出的东西又究竟去了哪里? 莫名的好奇与怀疑促使笛子将注意力集中在了瘦男孩呕吐动作的瞬间上,不多久,一种想吐的冲动便浮上心头,如果不是视力极好,笛子简直无法相信:男孩用筷子的末端勾住自己的衣扣,而后以极快的速度拉开衣领,这时口中的呕吐物喷落而下,恰好掉进衣服的内侧,紧跟着筷子松离,衣襟便合上了。原来他就是以这种方式不间断地重复一个动作,足够迅速地使呕吐与拽衣领的动作频率相契合,从而最终达到隐蔽的目的,如此吐法,虽与百合、酒精的吃法背道而驰,但其节奏却足以和二人相比,真是异曲同工之妙啊。 瘦男孩所穿的衣服,便是餐厅里绝大多数人统一穿戴的灰色外套。笛子现在总算了解为何这里四处飘散着难闻的气味,只因有人深藏不露……若是再这样待下去的话,就算不被熏死,恐怕也会恶心致死,笛子禁不住狠狠打了个寒颤。这时,靠在身旁的纯娘仿佛惊醒了,她直起背来,轻轻晃动头发,目光显得呆滞,笛子见她面带困意,心想让她多休息一会儿,可这怎么开得了口呢,眼瞅着美女微伸懒腰起身而立,笛子意犹未尽,更因未能来得及碰她一下而感到懊恼。纯娘离开座椅,继续向前观望,而那瘦男孩不知何时也已停止了小动作,如同掐准了时机,纯熟得像个应付监工的老手。 纯娘走向前去,在瘦男孩身边打了个圈,没发现什么,而后略显无趣地走开了。大叔和纯娘不约而同来到餐桌的前排,大叔表示他那边也没问题,于是两人在老板娘的默许下相继回到工作间,并且关上了门,就连老板娘自己也困得眯起眼。餐厅的气氛开始枯燥乏味起来,异常单调的吃喝的声音和饭菜的气味填充了人的听觉和嗅觉,摇摆着的餐具驱使着一个个失去灵魂的肢体,他们就像是幽灵,笛子庆幸自己仍是活着的存在,而这种感觉正在随着时间的延续而消褪,这令他深感恐惧。 “姐……姐姐……” 瘦男孩终于再度呕吐了,从胃里翻出的东西溅得到处都是,他两手在肚子上胡乱地抹着,一股股菜汤状的汁液从衣服扣中向外溢出,那件神奇的外套已然盛满,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吃了多少、吐了多少,他脸色泛青,咳嗽并发出哀吟,似乎达到了身体极限,他加大了呕吐的动作,朝着饭桌喷泄,他好像完全算准了时间,就等纯娘他们松懈的这一刻偷偷完成一次猛烈的发泄,以便能够得到暂时的解脱,虽然经过周密计算,倾泻量依然持续超过他所能控制的范围,看起来他已经无法收场了。 “呜……姐姐……” 男孩不断向百合发出祷告,汁液几乎溅到了女孩洁白的衣装,百合的背轻颤,两只手的动作越发缓慢,她安静地思考,倾听男孩的祈求,默默地计算,终于她侧身转面,轻快地审视了身后的状况,她的身形显示出一种不堪重负的柔弱,精神透着悲凉,眼睛里却满含安抚心灵的光。难道说她动了恻隐之心?这一切令笛子突感诧异,作呕的场面已不足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