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 大梦(1 / 3)
第83章
两人穿过这片枫林, 到了登阳峰上一处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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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崖从峰上探出半截,原本杂草丛生, 人迹罕至, 沈忆寒登阳峰上看望好友时,无意中发现了这么个去处,倒是眼前一亮, 觉得这里很是错, 于是崖上杂草清,又迁了几目花植, 铺了小石径, 最后摆上一方拙朴的石桌石凳,这里便了一个坐观登阳峰下云卷云舒的好地方。
但沈忆寒却并未如同往日那般,拉着云燃在桌前坐下。
两人并肩站在崖前, 脚下万丈云海聚散浮沉。
良久,沈忆寒才道:“其实这样也好,我同清嵘幼相识, 也是第一次见她如此决心想做一件事,她为了想要的, 放弃她那么需要的, 这本是人之常情。”
他说完,目光从脚底云海转回了身边的好友脸上,微微笑了笑。
云燃仍是默然言, 他也以为忤, 似乎本就没指望着对方能说什么——
沈忆寒的确也只是需要云燃听着而已。
两人少相识起,大多时候, 也都是如此。
总是一个说,一个听。
云燃却道:“你很喜欢她。”
沈忆寒闻言一愣, 些讶然,打量云燃神色,只见他目色淡淡看着己,仿佛已经洞穿一切。
沈忆寒顿了顿,并未否认。
“清嵘很好,我的确很喜欢她……但我也知道,我与她是同的。”
“她阿娘资质好,临到离世也曾筑基,过是她爹的一个侍妾,她这大小姐的名,说着好听,背地里却知多少人看起,清嵘能今日,实属易,过得也是与我完全同的日……若说她像鹰,我大约便是那只图安逸,何处入春,就往何处飞的鸟。”
沈忆寒语及此处,些嘲的摇笑了笑。
“总之……我帮了她什么,她既已决心要去争柴氏门主之位,便可能再与我婚,我亦是她最好的夫婿人选。”
云燃道:“你伤心吗?”
沈忆寒道:“或许是一些,但也特别厉害,清嵘见我时,话说得很诚恳,她已经看清什么才是对她说最重要的,这很难得,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执着?我在拨云城请玉微阁做了一条灵鞭,送清嵘,愿她得偿所愿,从此天高海阔,再必为人掣肘,算是了了我与她的缘分,至于情爱小事……”
他笑了笑道:“……倒很是必牵念。”
这番话换做旁人,或许未必出真心。
毕竟临到婚期,哪个男忽然被未婚妻悔婚,无论如何,也都应该或多或少些怨怼与甘,但换做沈忆寒说这番话,却半点让人觉得他是在故作坦然。
因为沈濯的确是这样的人——
他从钻牛角尖,他从拘泥于无法控制的情感,对他而言,似乎这世上万事万物,无论失了哪个,都没那么重要。
这个人的颜色,就像他那双眸色浅淡、琉璃珠似的眼睛。
云燃垂眸望着他,明知眼前一切,都过只是镜花水月、一场幻梦,却还是没其打破。
或许也正因他知道,这一切都并非真实——
云燃抬起手,修长的指背触及到沈忆寒颊畔的皮肤,细腻的触感带一阵轻微酥麻过电似的感觉。
沈忆寒的神情明显变得些错愕,扭看着他道:“阿燃……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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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句话,幻境中的一切,云海、枫林,还因他的举动而惊诧的沈濯,都一点点溃散了,像是流沙飘逝,瞬息之间便已无迹可寻。
云燃的五指在沈忆寒消失的地方本能的一握——
却抓了个空。
他的呼吸微微急促了些,垂下手后,闭了闭目。
幻境再次凝聚,但这次,却再是那些曾经让人忍耐、痛苦的回忆了。
幻境中的沈忆寒与现实一般无二,没分毫差别,明朗的笑容、细腻的心思、温热的皮肤。
一如现世所发生的——
千相交,平淡如水,一夕之间,沈濯却好像忽然变得和从前同了。
他小心翼翼、若所思、以为隐藏得很好的偷偷打量、他目光中似若无的柔软、似是而非的隐约爱意……一切的一切,得忽然的像一场梦,叫人敢轻易这场梦惊醒。
他们互相坦白、相视时眼神明亮的露出笑容、靠近、纠缠、唇齿交融、耳鬓厮磨、透过灼热的呼吸感受到彼此清晰的体温和心跳……
那层名为友情、横亘千的窗户纸,被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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