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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八 离弦之书(六)(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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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你拿了这扳指,便该明白遇事你要放在心上的绝不是一个宋然。至于他——他看见了这扳指在你手,自然明白我的意思。”

沈凤鸣怅怅:“真没必要——三天我都未必见他一面。”

“你先拿着。回来之后,我要解决东水盟,恐怕还有一段时日顾不上你们,黑竹的事暂且都交给你——对了,依依那边,若非遇上万不得已的情形,别去看她,京中眼线多,谨慎为上。秋葵也是。”

“这你放心,我都知道。”秋葵道,“邵宣也说了,没给我消息,就是一切平安。”

沈凤鸣只得将扳指接在手中,喟然:“那——你小心着点你的伤。回来了,往一醉阁说一声。”

夏琰没有回答,只往他肩上拍了两拍:“走吧。叫人给你们备好车了。”

他陪着两人同往府邸门外。临上马车前,秋葵回转头,看了他一眼。

“我先前说的话,你……要记得。”

夏琰不确定她指的是哪一句。但他没有问。他只是点点头,应了一声:“我记得。”

——哪一句,他想,都已经不重要了吧。

天色黄昏。那封战书,应该,行路已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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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机是个很好的信使——夏琰会这么想,不仅因为他发现这个人胆大而且聪明,而且因为他知道,这是个天生的快嘴。

他本来不认得戎机。只是他昏睡的神识搜寻到的外面那些杂沓纷乱的声息里,习过轻功之人的脚步总是与众不同。习过轻功的也不止戎机一个,可偏巧这个人的步法打入门便是黑竹的路子,他听得出来。

戎机大多数时间都在灵堂与夏琰昏睡的屋前庭院之间来回打扫,每每到了再不能靠近处,便会站一会儿,以一种——似乎并没有恶意的方式。夏琰本以为这是沈凤鸣的人听得风声,特意潜入了留心保护自己,可在问得了“戎机”这个代号之后,他便忆起了——宋然给自己看过的那本名册里,有关于这个人的寥寥数语。

人竟原是马斯那面的,此前甚至没有见过。看名册时,他虽有个代号,可从来没有什么建树,又失联许久了,当时便未在意,只多了分好奇,故此看了看代号的由来——竟是因为——“话多”。说来也是可嘲,偌大个黑竹,此时此际有心有能潜入了这府邸来看自己的只有这一个人——无论他目的为何,夏琰想,都没有理由不把这封战书交给他。

——即便戎机不将这封战书完整无损地送入青龙谷,这上面的每一个字,也一定会清清楚楚传到拓跋孤耳中。

他想那个目空一切的拓跋孤,或许已经有很多年不曾记起“惧怕”为何物了。他很想看看这样一个人,会不会因为这一封战书而惊惶。若他真的度过了惶惶的两日,又会是个什么可悲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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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深了。这是青龙谷的夜。

但是习惯熬夜的单疾泉,并没有入眠。

这个习惯是从年轻的时候一直留下来的——直到与顾笑梦成婚,才稍微改了些。可这几日,顾笑梦并不在身边。确切地说,他怀疑,她可能永远不会回来自己身边了。

这一回,青龙谷固然是拿下了朱雀一条性命,但谷中一贯称颂坚逾金石的两对关系也几近反目。一对,是拓跋孤和凌厉这对昔日好友;另一对,就是单疾泉与顾笑梦这对恩爱夫妻。

顾笑梦每天天一亮就离家,夜深了才回来,也并不来见他,更不可能与他说一句话,只去自己独居的小楼睡下。如果不是为免刺刺生疑——她或许连晚上也不会回来。

而继续瞒着刺刺——单疾泉知道,她只是因为夏琰的要求才这么做,绝不是为了自己。她甚至连一次都没有问起过自己当日所受内伤伤至几何,以至于他有时候怀疑,在顾笑梦的心里,到底谁比谁更重。

他不得不对刺刺说,顾如飞携家搬回青龙谷,顾笑梦每天都是去帮忙了。而实际上——这一次的事情令得顾笑梦连顾如飞也不大想见,甚至整个青龙谷的任何人,她都不想见——也只有不在谷中的程方愈与这次整件事似乎没有太大关系,故此她每天其实是去与程家,帮手关秀分理药材——那可能是她在这青龙谷里,唯一还能平心静气相对的人。

对刺刺说这个谎当然很是危险,以她的性子,多半会提出同去顾家帮忙,所以单疾泉只能给她找了点别的事做——他要求她替自己好好练练她的小弟单一飞,教教他对敌招法。三九寒天里练武,本来是件极为耗体力的事。他替姐弟两人选了谷中一处稍许窝风的地点,不至于挨冻,也不至于离顾家太近,自己于疗伤的空隙以考校之名过去看看,在旁温起饭菜一道饮食,偶尔指点,于刺刺而言,倒成了几天难得的与至亲共度的温舒日子。

刺刺开心,但也并不十分开心。这样的相伴固然很好,可那个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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