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八四 假作真时(八)(2 / 3)
我?同夏琰?” “夏琰坐人家洞房顶,你偷听人家洞房对乐。”卫槙道,“也不知道害臊。” 昏沉中的卫枫爆发出一阵大笑,歪着头道:“三妹嘛,是这样。” “这哪里是偷听了!”卫栀申辩,“你们不也听见了!” “不如想想——将来嫁给了夏琛,弄些什么乐趣。”卫槙十分正色。 卫栀本来兴致勃勃,闻听此言面上表情显然立时垮去:“不可能的,那个小子,想都别想。” 卫枫还在切切笑着停不下来:“人家洞房以乐作趣,三妹怕是只能来个以武会友。” “他好像是来真的。”卫槙仍然十分肃色,“我听说,他伤都没好全,已经日日都在苦练了。都是因为你上次说喜欢武功高强的。” “他是因为在东水盟手里吃了大亏,要讨回场子,跟我可没关系。”卫栀道,“‘江南第一庄’的传人,那样子是太不够了点,爹娘又马上要走了,他再不苦练怎么行?” “那要是他将来真练出了什么来,你肯嫁去么?”卫槙问。 卫栀好像觉得这个话题极没意思,悻悻放下帘子,“他不管练不练出什么,都是四妹喜欢的人啊,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我嫁去。” 似乎是想到了卫楹眼下的境地,卫槙也不说话了。 马车辘辘向西,而那面,沈凤鸣的笛声已经消失于远方,再也听不见了。 -------------------------------------------------------- 刺刺在梦里忽然轻轻一抖,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睡着了。 这几个月她一直夜难成寐,而今夜,或许是过于炽热的情潮退下时都有那么久久的懒倦与空白,才令她无法动弹也无法思考,只好轻易陷入了温软的睡梦里。可这睡梦也并不久长。骨骸里的沸热冷散下去,她便在一种从未消除的不安里醒来了。她很怕,清醒时只有自己冰凉一人,便仿佛,所有的情动,连同那个人,都只是梦的一部分。 可睁开眼,身周很温暖。她躺在衾被之下。夏琰还在。 灯烛早就熄了,四周黑沉沉的,也不知是什么时辰。在这样的时刻醒来会令人感到荒唐,荒唐地难以相信,那个数月未有消息,只在数个时辰之前还以为或许永远无法再见的人,现在竟会与她同榻而卧,肌理相亲。她想他现在一定也还没有来得及拾回了全部的理智,所以才这么温存地侧身抱着她的双肩,好像想予她一些保护。这个时候,就着枕衾帐褥之间未尽的余温,他若是醒着,总是愿意与她说几句话的吧? “君黎哥,”她便低声道,“你睡着了吗?” “没有。”他果然回答了她。 他确实一直没睡,只是发着呆,似乎想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刺刺便暗自将身体向他靠了靠,将头和胳膊都挤到了他身前。“君黎哥,你这些日子……都去哪里了?”她带了几分撒娇的意味紧挨住他,“我找了好多地方,都找不到你……” “我去了趟朱雀山庄。”夏琰回答。 “啊,”刺刺惊讶,“朱雀山庄,那个地方……是在极寒之地,我记得有冰瘴剧毒,你怎么竟……” “冰瘴伤不了我。” 刺刺才轻轻“哦”了一声,闭了嘴。她忘了。她总是忘记,他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君黎哥了。 夏琰也沉默了一会儿。即使分开了那么久,她听闻这个回答,先想到的依旧是瘴毒或会伤害到他,甚至没有感叹他怎竟去了这么一个意想不到的所在,也没有问他为什么要去。他现在清楚地知道,她从来没有恨他。她从来都是他心里最纯良的那个单刺刺,仇恨对她来说,始终那么难。 “我想去看看我师父以前住过的地方。”他开口缓缓以叙,“听说那里的冬天寒冷惨烈,每天光是对抗高山上的刺骨寒风同厚厚冰雪就极是艰难痛苦了,我……那时心乱不知如何自处,想或许到了那里,我就可以……少感觉些其他痛苦。” “那你……这几个月就一直在那里吗?”刺刺小声问。 夏琰苦笑了下:“没有。我根本没有我师父那样的耐心。他在那地方住了十年,而我,我连十天都没坚持得住。” 刺刺突然想起什么:“朱雀山庄……我听说那时候就烧掉了。你过去……也没地方能住下来啊?” “烧了的只是其中几间,但当年回来的人都那样说,也没有人能再去求证,就连我师父自己,也没机会再回去了。”夏琰道,“不过……剩下没烧的,这么多年,也确实都被大雪和山风摧坏得差不多了。我到那里的时候,正是一年天气最劣的时候,到处都积雪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