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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君子报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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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茫然打量眼前人,直到看清楚那身绣金龙袍,田絮终于记起此人千回百折狗血淋漓的身份,以及昏厥前自己干过的那些惊世骇俗的事。若说寻常纠纷可上衙门告状,冒犯皇后运气好或也能碰上皇帝评理,但若眼盲如她开罪了天子,毫无疑问死路一条!本着宁可睡着死,不要醒看自己被砍头的原则,昨日被拖走,她本是抱着必死的决定不断地在梦中做着不要醒来的自我暗示,那一昏便格外彻底。

搞不清楚现下什么状况,田絮僵硬地拥着披风,反射性缩了缩脖子,暂时也忘了被非礼的愤怒。

见她瑟缩,皇帝得意,刚沉脸冷哼一声,殿门再次打开。

“不好了,不好了!”卫川满头大汗地跑进来,边跑边火烧火燎地报:“皇上,佟贵妃来了!还有皇后娘娘,还有还有三宫九阁十二殿……后宫所有六品以上妃嫔全都来了储秀宫,吵着要见皇上您……”

话音刚落,殿门被左右推开,一股浓烈的脂粉气息扑面而来,田絮好奇看去,就见那说要将自己挖眼拔舌凌迟处死的皇后娘娘一身凤袍,端庄走来,身后一大群粉红柳绿。

行至皇帝身前,皇后规规矩矩福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身后那足有大几十号人的退伍顿时齐刷刷跟着矮了一片,跟着念:“臣妾参见皇上!”

口号整齐,响亮划一,高亢中带有柔媚,婉约中隐有气势,效果出奇的好,好到几乎让她产生了一种面前这些并非嫔妃,而是一支正规娘子军的错觉。乘众人半跪,挨个看去,只觉得除了皇后侧后边那穿紫红色衣裙神情高傲的,竟没有哪一个能比这皇帝更美得惊心动魄。这一比某人又是悲愤了,看看看看!这真不是她的错,要怪只怪这熙沅帝长相太逆天,丫一爷们长什么不好,偏要跟女人比着长脸。

何谓祸起萧墙,何谓殃及池鱼!跟她比窦娥算什么,她敢打赌,若那姓窦的在天上听闻这桩千古奇冤,也得羞得摔下云头宣布从此退出教科书!

感慨完冤屈,又开始犯难了,她现在的身份貌似还是罪民,罪民看见皇后妃子,那是应该行礼呢,还是应该行礼呢……行礼是没问题,问题是丫的她没穿衣服啊,这披风虽长,起身仍会走光,饶是脸皮再厚,她也没有不穿衣服亮相在男人面前的无耻勇气,更没有对着女人暴露身体的变态癖好。

突然,脑中灵光一现,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走不了,装死最好。思及此田絮两眼一阖,身子柔柔一倒,便往榻上歪去。

肩膀没能如愿触上软榻,而是枕上了一双温热的大腿,头顶有人似笑非笑:“朕的后妃们全都请过安了,是不是该轮到你起来念一声了?”

一口血哽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某人发誓,她真的真的很想爆粗口,念安念安,知您是天子这天下谁见了都得拜,丫就是少我一句能死不能!在心里连翻几个白眼,不情愿地睁了眼,目光触及那冰冷含笑的双眼,心立即沉了下去,那眼神太阴冷了,如一片极艳却淬了毒汁的花瓣。

这小心眼的妖孽,他在报复!

活过两世,还没有碰过这样的难题,田絮双手揪住披风,抬眼看向皇帝,以这样的方式要她当众出丑,除了报复,这个人还有什么别的用心,她没兴趣猜,只知道自己此刻绝对绝对不能起身。女人,可以被讥讽被嘲笑,却不可被玩弄。

僵持中,皇后猛地抬眼,看清楚那榻上女子的面容和对方半掩在披风下的一双裸足后瞳孔骤然一缩,眼中闪出惊痛,身体晃了晃,想要起身告退,最终却仍是和身后几十名嫔妃一样保持着半跪的姿势定在原地,天子不喊起,谁也不敢动。

早已察觉不对,卫川心提到了嗓子眼,面对女人皇上一直宽厚温和,从不曾为难苛责过谁,更莫说这般当众刻意羞辱,且是连皇后和佟贵妃的面子也一同薄去。连忙上前试探着提醒:“皇上,皇后贵妃和众位娘娘们念过安了,您是不是先让她们起?”

皇帝置若未闻,扫也不扫一眼地上众妃,只对着榻上冷声重复:“大胆刁民,胆敢冒犯于朕,可知该当何罪?”

内心惊疑不定,这会儿饶是卫川心思灵敏善观颜色,也猜不透主子的心思,便也不敢贸然再劝,偷偷侧目打量榻上,莫不是这女子又说了什么不着调的话惹了这万岁小祖宗不高兴?

五指紧紧抓住披风,手心隐有汗意,片刻后田絮终于出声:“皇上……”

“皇什么?”皇帝打断她,语调轻慢,似笑非笑:“大声点,给朕念清楚,否则朕会以为你喊的是‘皇后’。”

脊背一僵,冷汗濡湿手心,田絮只觉得冷,从没有过的冷意,皇权与阶级是个什么样的东西,终于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了,再不是小县城后院中的安逸无忧知府爹娘的骄纵宠溺对着小环的恣意撒娇,伴君如伴虎,电视剧也不全是瞎掰,在宫里掉脑袋是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定了定神,叩首咬牙道:“皇上,民女拜见皇‘上’!”

微抬眼角,皇帝淡笑,眼眸不屑扫过她缩成一团的身体。

吞了吞口水,裹紧披风护住自己,把头微微伏低,心中仍旧记得刻意咬清楚那个字眼:“皇‘上’,民女……”

话刚起头,皇帝轻轻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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