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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小余儿(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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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遇到兵, 有理说不清。赶上了余洋这么一个人, 再加上之前动手打了绫酒,余飞在老旗的这份工作终究还是没有保住。

她心里知道, 虽然这事儿是绫酒暗中作祟,但服务员打客人, 对饭庄来说到底是个忌讳。后来经理也没跟她说什么,多半还是余洋在里头摆平了。

那晚上十点多, 她揣着几千块钱的结算工资、赔偿金和冰袋打车回家, 看见那些高大的购物中心一个两个地把自己精心装饰成了大礼盒, 点缀上彩灯和花环。

圣诞节刚过,新的一年要来了。但她终究没有坚持完这一年的最后四天。

但是那又如何?

她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身上糊了厚厚一层美宝烧伤膏, 贴着凉凉的冰袋, 唱了一段“我正在城楼观山景”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 太阳照常升起。

余飞起床, 用淋浴把浑身的烧伤膏冲干净, 发现耳侧、锁骨、胸口这几个皮肤比较细嫩的地方还是红的, 碰的时候稍觉灼痛,其他大部分地方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拿头发遮一遮, 出门看不出异样。

她到底还是要感谢余清和言佩珊给了她这具皮实的身体。

出去练完早功, 吃了早餐回来, 本来想出去再溜达溜达, 开始物色一份全职的工作, 却发现家里的暖气管裂了, 在漏水。

她心想这破房子,三天两头给她找事儿!

再想想租金也就一千出头,她也就忍了,干脆给自己放一天假,找物业来检修。折腾到十点多钟,物业满头大汗地说可能不止她一家坏,整栋楼都要停暖气,紧急抢修一下。

余飞想,大冷天儿的,这可太棒了。

在出租屋里待着和在外面没什么两样,她揣上钱,戴上帽子和手套,骑了辆共享单车,去给余清还钱。

骑到余清家门口,只见大门上挂了个“春节前歇诊”的牌子,门紧闭着。

余飞有些诧异。余清极少停诊,这次一歇要歇上几个月,让她觉得有些不正常。她敲门,开门的是一个姓宁的学徒。她叫了声“宁师哥”,问:“余大夫呢?”

“在里头给人看病呢。”宁师哥认得她,见她脸上被冷风吹得红扑扑的,说,“你怎么来了?”

“来还钱。”余飞往宅门里头探,“他不是歇诊了吗?怎么还给人看病?”

“很熟的老主顾了,年纪又大,他不看,老人家恐怕要受罪。”

“哦。“余飞扒着门框,一只脚踩高高的门槛里,“那我就进去了啊。”

宁师哥也扒着门不动,说:“我没放你进来啊,是你硬挤进来的。”

余飞:“好的好的。”

余飞敲了敲理疗室的门,余清在里头答:“谁啊?进来。”

余飞推门进去,见里头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子趴在在理疗床上,余清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给他做推拿。理疗床边小沙发上坐着个面目慈和的老太太,戴着老花镜在看书。

余清看见是她,不惊不动,低下头去继续推拿,双手如铁杵,老爷子哼哼起来。

余清道:“来做什么?”

余飞说:“给您还钱。”她拿出一个信封。

“放下,出去吧。”

余飞“哦”了一声,便向外走,关门时又向内瞅了一眼,发现那二老都在盯着她。她却看见余清一条腿上打着石膏,旁边搁着一只单拐。

她又开门进来,“您的腿怎么了?”

“摔断了。别在这儿叽叽喳喳,老人需要安静。”

余飞于是又出去。

理疗室中又陷入安静,两个老人家却在相互交换着眼色。

过了会,单老太太推了推老花镜,问:“余清,刚才进来的这个姑娘是?……”

余清单脚挪动了一下滑轮椅子的位置,手上的功夫仍然未停。他双手的袖子高高卷起,一双小臂粗壮有力,筋骨因为用了暗劲儿刚硬地绷起,看着像水泥垒的一样。

他一张脸愈发冷峻了,沉默了很久,说:“是我的小女儿。”

这个回答大出单老太太和尚老先生的意料,半晌都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尚老先生抬起上半身,转过头道:“余清,你这个玩笑开大了,我认识你二十年,从来就没听说你还有个女儿!还都这么大了!”

余清把尚老先生按得又趴了下去。开了那一句的头,再说后面的就没那么难。

“尚老,我年轻的时候也是犯过错的。”

二老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尚老先生问:“那……这孩子现在在做什么?”

“也没什么正事儿,在餐馆做服务员。她学唱戏的,在考戏曲学院的研究生。”

“这孩子叫什么?”

“余婉仪。”

“哦……”

近十二点,二老的一次理疗做完,单老太太搀扶着尚老先生出门,余清拄着拐站起来,问:“您外孙子今天还是不能来接您二位?”

单老太太说:“他爸来北京开一个什么峰会,说要四天,让他全程陪着。他今晚才能回来呢。”

余清动了下眼睛,说:“您二老愿意让他们父子这样相处?”

单老太太叹了口气:“我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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