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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静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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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令元很吃王曦月这一套,连裴清宛都觉得她性子也太软了,明明都有比对出来的参照了,还替裴令泽开脱呢。

实在没必要。

裴清宛转过头就去看裴令元:“阿兄。”

裴令元叹了口气:“我早就跟表妹说过,来了侯府,就是自己家里,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很该把我当亲兄长一样看。

你有什么事,不好去跟长辈们开口,又没有人能给你撑腰做主,只管来告诉我。

这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你看看元娘和二娘,素日里就连买个东西缺银子,都是张口跟我要,从不觉得麻烦我。

我虽然事多,却也都能够应付的过来,再看顾表妹一些,绰绰有余,不费事的。

表妹总是这样,反而显得生分。

我这里倒没什么,若给祖母知道,怕要伤心。

以后不要这样了。”

三言两语的,王曦月肯定改不了,她是打从心底里觉得麻烦了他们,这种想法在短时间内很难让她改变过来。

但裴令元也不会想着道理她都懂,实在不必说。

就应该说。

说得多了,她才能记在心里,慢慢的就会改掉了。

总是不说,她心里再知道是这道理,终究是没有人强逼着她改掉,她岂不是要一辈子这样生分吗?

王曦月暗暗松了一口气,顺着裴令元的话应承下来:“是,都听大表兄的,我记下了,往后不会这样客气生分了。

那二表兄的事情,就要大表兄为我撑腰出头,好好去规劝他了。”

裴令元说好:“此事我记下了,表妹安心。”

他说完就起了身,也不在绿玉多待,又叮嘱了裴清宛几句,匆匆出了门。

·

高老夫人让宝棋去叫的裴令泽。

裴令泽进门那会儿,屋里只有沈妈妈一个人陪在老太太身旁伺候。

他抬眼去看,见自家祖母盘腿坐在罗汉床上,面色显然不善,头皮一紧,先吞了口口水。

其实心里确实还是会怕。

毕竟祖母从来也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别人家的长辈慈眉善目,祖母也慈眉善目,但就是有那么一丝不同。

是因为裴令泽很清楚,除去三房四房是庶出先不论,单说大房与他们二房之间,祖母偏心的从来是大房。

倒也不是说觉得只有长房嫡出才是裴家真正的继人,但就是偏心。

阿娘说她刚嫁到长宁侯府做新妇不到半年,就发现了这回事。

私下里去问过阿耶,阿耶的说法是,一家人坐在一起,祖母就是觉得大伯一家子更讨人喜欢,没有什么理由。

都是她亲生的骨肉,

却这样没理由的分出高下。

年纪稍微大一点之后,裴令泽发现其实祖母这些年对四房也还算另眼看待,肯更和善一些。

说白了,对他们慈眉善目,大多都是因为懒得计较,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松开手不管了,明面儿上和和气气的,是家宅安宁,是福气。

对大房和四房的和善慈爱,那才是发自肺腑的。

因为没有那么讨喜,裴令泽每每到体明堂,真正到了老夫人面前,都会很收敛。

他请过了安,刚准备站起身,高老夫人指尖轻点在桌案上:“让你起身了吗?”

裴令泽眉心一沉,只好又跪下去。

他硬着头皮抬头看:“祖母,是孙儿做错了什么,惹得您生气了吗?”

高老夫人眉眼其实是含笑的,只是笑意未及眼底。

更像是似笑非笑吧。

她就那样看着裴令泽,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你说呢?”

这种态度是最折磨人的。

都不如痛痛快快的骂他一顿,教训几句,甚至干脆责罚一场。

裴令泽知道她是为了王曦月的事,可他也没干什么啊!

他咬了咬下唇,垂在身侧的手收紧,捏成了拳,又因为有宽大的袖口遮掩着,不会被人瞧见,他把所有的情绪都表现在发白的骨节上,把心底

的不服气发泄出来,才能维持着表面的恭顺:“祖母,孙子没干什么……您是为了曦月表妹的事情吧?孙儿真没对她做什么。”

“那你心虚什么?”

高老夫人眯了眼,那点儿本就浅淡的笑意已然不见了踪影。

她手肘撑在桌案上,坐直起身来:“二郎,你从前那些混账事,我是知道的,如今年岁渐长,你阿兄又管束着你,当年为你不争气,他发了那么大的脾气,罚你跪祠堂,也打过你,现在你自己也入朝了,该收敛了吧?”

她沉声问裴令泽,却不叫裴令泽说话:“我不叫奴婢们在屋里伺候,是给你留着体面。满满才来不到一个月,你几次跑到绿玉,都是私下里去见她。

她生的好看,我也长了眼,你要真是觉着小表妹可爱,愿意亲近,也该学你兄弟们,正正经经,做君子该做的事。

而不是这样蝇营狗苟,跑去吓唬她。

她性子软,胆子又小,生怕旁人指摘她的不是,说她不安分,实际上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是你不安分。”

“祖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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