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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野外生存经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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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从未想过,区区一块电子手表能成为危难时刻的求生工具。

我很守时,洛桑也非常守时,那天晚上,我们两人严格遵守20分钟为极限的时间限制,不停地起来又躺下。

我本来不可能睡好,可洛桑只要倒头睡下,不出几秒就能发出酣畅的鼾声,他那超赞的睡眠质量感染了我,凌晨四点时我居然睡得不错,还朦朦胧胧地做起了梦。

我梦见我没有离开上海,依然躺在和小雨一起租住的一居室里。当我“睁眼”,听见正从厨房传出锅碗瓢盆那动听的“交响曲”。

我一骨碌爬下床,光着脚走出卧室,见到熟悉的背影朝着我规律摆动——小雨戴着耳机,一边享受音乐一边做饭呢~

我想喊她,并不确定喊出声没有,就被洛桑摇醒了,时间到,轮到他睡了。

就这样,我们俩一直折腾到一抹霞光浸染厚重的云层,然后将朝阳推出云团的重重包围,让日光光华重新覆盖上巍峨的雪山。

“和昨天的景色完全不一样了啊!”

当我最后一次醒来,听见洛桑在惊喜地呼喊。我揉着惺忪睡眼到处张望,不禁糊涂地想,这白茫茫裹着银装的世界,是否就是我一直在追寻的、“最后的香巴拉”?

“想什么呢许大哥?香巴拉怎么会在茶马古道的川藏线上?你要想走去香格里拉,那可有点远,至少得等到了稻城亚丁才有希望。”听我念叨什么“香巴拉”,兴致高涨的洛桑又开始为我指点迷津。

半个夜晚的鹅毛大雪下过之后,天气放晴,几条带状卷云在蓝天上悠然地飘移,天空蓝得十分纯净,云朵也白得无暇且透明。

以为天亮了就能暖和一些,其实气温已然降到零下,一直是个累赘的防寒冲锋衣,此时我又嫌它太薄了一点。

不过山中雪景过于壮美,我暂时无暇顾及自身感受,尽贪婪地沉迷于欣赏了。

山风肃杀,横扫静默的万物,却吹不动结满雾凇的树木。举目望去,晶莹剔透的冰晶一层接一层挂在树冠上,千树万树皆成倒垂的银柳琼丝,又似处处飞舞着灵光闪烁的精灵。

正如洛桑呼喊的那样,一步都没有移动,我们却像来到了另一个地方,或者说是,从人间走入了纯银色的天堂。

在雪地里撒欢儿的洛桑,比我这个南方来客更欢乐,他说今天我们至少不必为早餐发愁,吃的喝的都有了呢。

我失去的那个大背包里,装了饮用水、面包、肉脯肉松,可惜背包没有了,逢此绝境,一切就唯有指望洛桑了。

不用多此一举的问他,很快我就明白了他要怎样准备早餐。

经我们一夜“奋战”保住的火堆,于太阳破云而出时熄灭在厚厚的雪层里,洛桑不得不“另起炉灶”。

斯甲巴派上大用场,他拿着刀从树林里砍伐来十几截长短不齐、散发湿气的粗树枝,又用一根仍挂了不少枯叶的枝条清扫开积雪,垫上石块,以隔离冰雪形成火床,然后用粗树枝叠放出了一个“井”字形火堆。火堆一共三层,是具有一定高度的四方形围栏,再将碎柴火塞进围栏,支楞成一个锥子的形状。

这可真是个好办法,他掏出打火机点燃一根易燃的树枝,用树枝生火,很快旺旺的篝火又燃烧起来,我哪怕还没靠近,也觉得心灵的温度瞬间升至了冰点之上。

从山口吹来的白毛风声如呜咽,为防火堆被吹熄,洛桑又在西侧用雪筑起了一道简易防风墙。

洛桑自己也带了包,是一个斜挎的布包,就扔在不远处的一棵老树下。布包可以装不少东西,但并没有瓶装水和面包。他说水太重,不便携带,面包不抵饿,带再多也不够吃。

但饱腹之事丝毫也难不住他,他得意扬扬地一个劲夸天公作美,保证我们不用饿着肚子上路,手头则忙个不停。

重新生好火,他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掏出了一个不锈钢饭盒,式样非常古早,我记得上小学时妈妈还在用那种饭盒给我装饭,但等到了初中,基本就不记得扔到哪儿去了。

洛桑的饭盒相比我以前用的又有点不同,在盒子两端各钻有一个圆孔,可以穿进吊绳。

紧接着,我就看懂了他的意图,难怪要垒起整整三层枯木,那是为方便做火上支架。

两根树丫左右插好,中间挂一根麻绳,高度高到正好不让火头燎着。饭盒就用麻绳穿着悬在支架上,于是我们就有了烹饪用的小锅。

正好饭盒配套了两个用来装菜的小套盒,我与他一人拿一个当碗。至于筷子,就地取材,找几根细枝用刀削去外皮即可。

洛桑制造的惊喜还远未结束,紧接着他在布包里摸来摸去,竟又摸出了两包红烧牛肉味的方便面,是塑料袋装,比杯面省地方多了,这就是我们今早美味的早餐!

一切准备就绪,轮到了另一重要步骤——取水。

此处是小小的一个山谷,三面环山,一面朝向六十度角的陡坡,要找水源至少得再往山崖下走几百米,所以想取用溪水或者河水不可能,那么山神赐予的积雪就成了救命的水源。

一夜烤火,没有水喝,我们俩都渴得嘴唇干裂出血了,要是有只水缸摆在面前,我们铁定能举起来牛饮。

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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