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大典(1 / 2)
伯弈望着远处,眸中生出寒意,他清冷说道:“历劫可助问道者看透世事。唯有多遇、多历、多想、多思,方能勘破这世间的百态。为师也是近日渐有了悟,天地之大善恶皆有,这人界陷入权势纷争的有不少确为一己执念忘了惟贤惟德,割舍得德善亲爱。”
无忧心中愤然,对游雅的印象大大改观:“师父,莫非游雅也是这样的人。如此丧心病狂,也能做到高位不成?”
伯弈缓缓道:“游雅亦正亦邪,此事是否他的主意,参与到何种程度为师也猜不透。”
无忧心下似压了大石,喃喃说道:“惟愿今后,得这天下者能有宽博之心、善待之心。”
静了一会儿,无忧又想起一事,出言问道:“师父,那金凤侯所说可是真的?为何金凤国只有黑夜,没有白昼?他们又怎么会是双生双性呢?”
伯弈微做沉吟道:“青鸾之说确有听闻,金凤侯的一番表心,虽未完全尽说,但所言倒也不假。照目前所知推断,金凤国之所以只有黑夜,恐因此处不属真神造就的六界空间。至于金凤国人的特征,暂也无解。”
无忧细细琢磨着伯弈的一番话。伯弈低头俯看无忧,凤目深邃:“经历金凤、元姬一事,为师多有疲累。这会儿风雪渐小,我们便驭剑寻个附近的城镇,先安置休整一番再细作打算。只是,小青小红不得再随意放出,忧儿要仔细收好。”
无忧听言,素手轻扬,小红便乖巧地飞了上去,趴在无忧的掌心,被无忧收入了乾坤环中。
小青则急急扑向伯弈,绕着伯弈飞了几圈,伯弈无奈,大掌包裹起它,将小青收入了乾坤玉里。
包子终于探头出来插话道:“驭剑,好耶!驭剑行路快捷方便,真正是行侠游走的上选。只是,师公就不担心被人发现术息了?”
伯弈无奈一笑:“有心要跟,左右都甩不掉。只是即来历劫,往后还是要尽量少施术法为好。”
包子一听,知师公又要啰嗦说教,赶紧从无忧袖笼里窜了出去,远离师公、得保清净,率先飞上空去。
靠术飞行,实在比步行快了许多,约莫一个时辰不到,三人就出了雪原。
包子领首,远远望到一城池,着急叫道:“师公,前面有城镇了。”
探到了城镇的位置,三人越发心急,不禁加快了脚力,一口气驭剑至城外约莫两三里的一僻静处,方才缓缓降落。
落了地,三人又心急地步行了一会儿,眼前出现了一座不算宏大却十分古朴的老城。
城墙约莫有五丈多高,城门高处青玉为底、黑璃为书,大刻“曲梁”二字。熙来攘往的人群中,多是衣着华贵,一副生意人来去匆忙的模样,应算是人间的一处繁华所在。
估摸着因人口稠密的缘故,一到此处寒冷便去了许多,即便间或有雪花飘落,很快也就因人气融化不见了。
无忧轻拂皮裘上残留的雪迹,侧头望了一眼白衣白裘的伯弈道:”师父,我们还是装扮一番,低调入城的好。”
伯弈浅笑应好。三人一番变化,伯弈化作一着青色锦袍的公子,无忧眼珠骨溜溜一转,扮作一华美夫人的模样,与那公子十分登对。
包子撅嘴,他二人这一装扮,横看竖看都像青年夫妻,自己总不能扮作他们的儿子吧,那也太吃亏了,不行不行。包子想来想去,最后灵机一动地化了个随侍的小童儿。
曲梁城门盘查并不严,只略问了几句,三人就轻轻松松地入了城。
一踏进城门,就见得四周到处摆着摊位,人潮如织,像是在赶集一般。摊位上摆着各国的稀有之物或是特产,蓝眼珠、棕眼珠、黑眼珠,各色人种繁杂,这个曲梁城,确然是各国生意的一个枢纽。
包子和无忧看着很是有趣,但伯弈认为应先寻处落脚。二人无奈,只得跟着伯弈找了客栈住下,安顿下来。
当三人入住曲梁时,恰是淸宗的收徒典礼之日。
只见,那归云山上,高耸入云的奇伟险峰,松鹤结伴,白雾缭绕,仙音缥缈。
月执子静静地站在澄天寰海里峰巅悬空的巨石上,披了一身的霞光,迎风而立。墨黑的雾织仙袍洋洋地拖弋在地,银色的华发挑起两缕以淸宗掌门的紫金冠相束,余下的则散于身后。
松林处传来一阵低沉的男声:“师弟,不过数月未见,这一身的云光就转为了霞光,仙法修为竟然精进到如此地步,仙界恐已无人能及了。”
松林中步出了一奇伟男子,一身华贵非常的盘领窄袖袍,束间着一条透犀帷,袍子的大身上绣了气势威赫的五爪飞龙,襟摆各处皆以金丝滚线,细纹着精美无匹的图腾绞纹。
来人浑身散发着帝王的威严之气,龙眉凤眼,目光锐利,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此人正是当今仙界之主月执子的师兄极渊天帝。
月执子对天帝的突然到来不觉惊奇,施了君臣之礼,不卑不亢地道:“不过淸宗收徒典礼,怎劳天帝亲往?”
极渊大步流星过来,扶住月执子双臂:“师弟越发谨慎疏远了,你我之间勿需大礼。此次淸宗收徒,广邀各路仙家,又传出梨落仙子招亲的事儿,一时倒成了整个仙界的华典。这番热闹就不许我也来赶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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