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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夫人轻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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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锦想起这人大半夜地洗凉水澡,洗着洗着人就不见了,微微笑道:“我倒是睡的不错。无缘无故的,你为何彻夜难眠?”

秦琅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让她自己意会。

沈若锦莞尔,夹了一块枣糕放到秦琅碗里,“这枣糕入口丝甜,甜而不腻,你也尝尝。”

秦琅不爱吃甜。

但这是夫人给夹的,他什么都没说,细嚼慢咽地吃了。

“二郎在账房待了一整夜?”

王妃诧异极了,耐人寻味的目光在小夫妻身上转了一圈。

难不成是因为花烛夜没同房,这两人还不好意思睡在一起?

不应该啊。

二郎不是那种脸皮薄的人。

镇北王一看到秦琅就气不顺,“大半夜的不在屋里睡觉,你跑去数什么银子?一天到晚不是戏楼就是赌坊的,你除了挥金如土你还会干什么?”

秦琅习以为常,眼皮都没掀一下,“说起挥金如土,我哪里比得上您?同样都是花母亲的银子,我可从没说您什么。”

朝廷连年说国库空虚,四方战将就没按时领过军饷,镇北王手握北境兵权掌管二十万大军,听起来威风凛凛,每逢跟朝廷要军饷的时候也犯难。

镇北王比其他几位将帅运道好,娶了江南首富林家的嫡长女做王妃,粮草军需难以为继的时候,王妃总能砸钱帮他。

养军队费钱,如同把银票扔进火堆里烧。

秦小王爷就是日日掷千金玩,也没有镇北王花的银子多。

那些贵妇人私底下嘲笑镇北王娶了个商户女为继室做王妃,什么情义财貌皆可抛,娶得就是江南首富家的财力。

镇北王不喜欢这个继王妃,自然也不喜欢她生的儿子。

“你这混账浑说什么?”

镇北王气的当场撂筷子。

秦琅也搁了筷子,“我说——”

他刚说了两个字,忽然被沈若锦踩住了脚,后面的话就这样戛然而止。

一场刚起了头的父子大战就此歇旗偃鼓。

小夫妻桌下的动作不为外人所知。

对视了一眼。

沈若锦低声说:“莫说气话”。

不要和最亲的人发脾气,否则后悔是自己。

这是她失去了舅舅和兄长们之后才明白的道理。

秦琅笑了一下,“我只是实话实说。”

“你!”镇北王最见不得他这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目中无人无兄无父的样子,“你跟本王去练武场!”

“王爷这是做什么?还有你,二郎!当着若锦的面,你也好意思跟父亲呛声,父子俩在一道连顿早膳都不能安生用完,能成什么样子?”

王妃一句话把父子俩都点了一遍。

镇北王不吭声了,但脸色还沉着,显然还很气。

秦琅倒是笑着的,“父亲不当众对我动家法,改练武场了,我夫人面子挺大的。”

他这话一出,王爷和王妃齐齐朝他飞眼刀子。

沈若锦加重了踩他的力道。

这种时候,你不说话能憋死吗?

“夫人轻点踩。”

秦琅往沈若锦这边靠来,嗓音低低的喊了声,“疼。”

王爷王妃还在看着他俩,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沈若锦不着痕迹地收脚,佯装无事道:“二爷说什么呢?”

秦琅也不戳穿她。

“咳!你们”镇北王假咳了一声,用早膳就用早膳,这对新婚小夫妻在桌底下玩什么?

逆子无状,还带坏了新妇!

王妃横了王爷一眼,示意他:你最好不要多事。

镇北王心里暗骂秦琅‘成何体统’,黑着脸继续喝粥。

世子秦祁不在,镇北王府的一家四口头回坐在一处用早膳,沈若锦和王妃各自按住了一个,这顿饭吃的还算安稳。

饭后。

镇北王沉着脸吩咐秦琅,“你前两日为了一个打伤李相的次子,那李二被你打断鼻梁破了相,丞相府那边非但没有计较,还派人送了厚礼上门求你高抬贵手,你也去丞相府走一趟给人赔罪,把事了了。”

“那也是李二自己找打。”秦琅不屑道:“这是我的事,不劳父亲费心。即便李二日后报仇寻衅,也只会拿刀冲我来,决计不敢冲着您镇北王去的。”

这话夹枪带棒的,气的镇北王又想喊他上练武场。

不拿十八般兵器揍服这逆子,他怕是忘了究竟谁是爹?

李相奸诈又护短,李家的儿子再不成器,也不是别人说打就打的。

丞相府现在姿势摆的底,一副自己孩子挨了打还不敢计较,先送礼上门致歉,若是秦琅不去把此事了了,对方一封奏表送到皇上那里,错处就全在镇北王府了。

王妃自然也明白这里道理,她嫌王爷跟儿子说话总是臭着脸一张脸,语调温柔地劝道:

“二郎,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就算心里再瞧不上李二,也要把礼数做足,不能让外人挑出错处来,表面功夫该做还是要做。”

镇北王瞪了王妃一眼,压低声音道:“你平日就是这样教二郎的?”

王妃不理会他,“怎么了?我说的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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