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苟政在行动(1 / 3)
一样的初夏之夜,一样暗淡的星辰照耀着深沉的大地,在苟胜余部被困台地以西三十余里,作为二兄苟雄眼里最后的希望,苟政已然率军,绕过新安县城,潜行至此,于一片谷地间隐蔽休整。
苟政早在十日之前收到二兄来信的,当时他刚刚完成对弘农豪强们的“拆借项目”,人还在弘农县,通报的也只是梁犊兵败细节,以及他们境况。得知二兄摆脱赵军包围圈,已逃至洛阳,是大松一口气。
那或许就是一种感应,对局势变化敏锐的嗅觉,等到苟政率军入驻陕县,做好继续东进准备时,又来一个信使,果然,这回就是求援了。
关于是否东援,在苟政这里,是没有丝毫迟疑可言的,就更别提那些苟氏部曲了,得知苟胜、苟雄有难,一干人激动不已,亟欲东向援救。
对苟政来说,哪怕不冲兄弟感情与两个兄长对自己的恩德,即便为个人利益,他也得采取措施,果断援应。这个时期,这个阶段,苟氏子弟,唯有拧成一股绳,生存的可能才更大,未来的前途才更高。
单打独斗,是成不了气候的。而比起本人,显然大兄苟胜,更能够团结凝聚人心,他毕竟是支撑苟氏家族部曲十年的族长,不是苟政短短一两月积攒的所谓威望能够比拟的。
而经过这些时日的独立发展,苟政在审视弥补自身不足的同时,也更能以一种冷静的眼光去看待当下所处环境,用理智的头脑去衡量利益得失。
不论有多少不如意的地方,苟氏都是苟政最可靠的依仗,这一点,在短时间内是不会改变的。就现阶段而言,对已经晋级为实权大“股东”苟政来说,苟氏集团越好,对他就越有利,而对苟氏有利的事情,也值得一做。
当感情与利益都朝着同一个方向时,苟政做下决定也就没有困难可言。
只不过,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以苟政的性格与习惯,自然不会选择莽莽撞撞,引兵东向,求全未必得全,但必须得有所准备。
在救援事宜上,苟政一共做了三方面的准备,一是集本部及苟安、苟威三军五千人,羸半月之粮,轻装简行;
二则留苟侍率领两千余部,镇守陕县,看守物资,同时继续在茅津搜罗船只、打造皮筏等载具,准备渡河,这项工作,自苟政率军东出潼关之后,就一直在进行;
三则是,遣人通知潼关的陈晃、华阴的孙万东,形势已然恶化,邀二人东撤,一并北上河东郡谋发展......
实在地讲,苟政这三方面的准备,实则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北上河东。此前有各种想法与顾虑,到如今,北上已经成为苟政能够想到兼顾活命与发展的唯一路线了,即便这条路同样艰难,一样需要浴血搏命。
而不论解救二兄成功与否,北上之事,都势在必行。
新安距离陕县并不算远,不到一百五十里,但由于苟政那谨慎的习惯,以及尽量遮掩行踪,再加上还得顾念将士体力、减少人员走失,速度并不快,足足走了五日,方至新安境内。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苟政提早派丁良带人东去,沿路搜索探查。丁良在这方面十分得力,在他与部卒们的奔波下,还未至新安,苟胜余部以及赵军便已经进入苟政的视野了。
待苟胜兵败赵军于谷水,困于台地,他则领军,悄然转进,动作与节奏,堪称从容......
谷地面积不广,地形更显逼仄,但容纳五千人,还是绰绰有余。已经茂密起来的植被可供遮蔽,但开始活跃起来的蚊虫,同样烦人。
行军是辛苦的,尤其是这种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的行动,对于耐受能力欠缺的义军来说,就更加难熬。为了约束部卒,苟政还不得不组织军法队,到各幢巡视、监督,尤其禁止他们喧哗、生火......
在弘农县时,苟政就凭借“借粮行动”的成功,尝试着颁布了“三条令”,以约束部卒,其中第一条就是令行禁止,但显然,这四个字不难记,但要切实做到,并形成思想意识,成为烙印到骨子里的本能,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也需要苟政时不时的鞭策提醒。
黑夜上空的浮云悄然飘过头顶,星月光辉洒下,倒也极大地改善了夜视条件。坡地上,苟政居高而坐,麾下十余名幢队以上军官,围着他坐下,参与这场军事会议。
这样正式而严肃的军议,对于这些丘八来说,实是有些新奇,他们从来习惯于听令行事,跟着军旗冲锋,这种敌情通报,让他们动脑探讨,不免为难。
而所谓的讨论,也很难热烈,就更别提思想碰撞的火花了,基本局限于苟政与丁良之间的问对,然后就等着苟政军令下达。
“......”
“赵军一共有多少人?”听完丁良对敌情侦探的汇报后,苟政问起关键性的问题。
“末将不敢过于抵近侦查,然以末将粗略观来,围困大将军、二将军的赵兵,人数至少在万人以上!”丁良答道。
想了想,丁良又主动道:“末将以为,赵军那些步卒或许勇悍,但还难以形成致命威胁,唯一可虑者,是姚部羌骑。一旦交战,为那些羌骑缠上,莫说解二位将军之困,我军也可能深陷其中!”
听此言,苟政还没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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