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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冬春之交(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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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百位将士的死亡,在苟政的要求下,还有名有姓地被记录下来,在这个时代还留下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可供人纪念的印记。

那么那些死亡的普通百姓民众,就当真只是一个停留于纸面的数字了,只是一个个被埋于荒野的尸骨。并且,这个数字显然是不准确的,比如某个屯营,对死亡民众的统计办法,只是看派下去了多少张草席(其中很多草席甚至被负责挖埋的民夫私自截留己用)。

而民众的死亡原因,就显得“纯粹”多了,饥饿、寒冷与疾病,是他们始终对抗着的......

面对着这些情况,苟政除了感慨几声,叹一句“生民多艰”,并不能有更多的触动了。诚然,经过世道浊流的洗礼后,苟政的心不仅硬了,也黑了,他清楚地知道,这些附众的死伤,至少有一半是他与苟氏集团本身造成的。

放下公文,苟政怀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心情,慢慢地走至堂外,立于廊下,感受着依旧冷冽如刀的北风,看着那仍不见回暖的气候,呼出一口白气,慨叹道:“但愿苍生俱饱暖,不辞辛苦出山林!”

“明公恤民之心,济世之志,在下钦佩之至!”刚吟唱完,便闻郭毅的赞叹之声。

回头一看,只见郭毅漫步而来,带有霜露的清癯面容间,流露出少许笑意,近前,再向苟政一拜,显是对苟政那句诗感到诧异。

苟政自是有感而发,但出发点可就不像于谦那般清白纯正了......

苟政此时也没有同郭毅探讨诗词以及志向的心情,看着郭毅,直接问道:“长弘先生此来,所谓何事?”

闻问,郭毅收拾心情,禀道:“明公,屯田诸营中,独身之妇女眼下皆已安置完毕,眼下还剩一些老妇,不曾安排。如何处置,属下一时拿不定主意,敢请明公示下。”

“有多少人?”苟政问道。

郭毅:“人数却也不多,不到百人,只是孤苦无依......”

对此,苟政沉默了下,问道:“这些老妇,可还能劳作?”

郭毅道:“年老体弱,下地挥锄自是力不能及,然洗刷备炊,针线活计,料想还是可做一些贡献。”

“那就好办!”苟政当即拍板道:“军营不适合年老者,各营或许已经将其视为累赘,这些老妇,就由安邑县衙组织起来,安顿管理,让她们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至于粮辎,暂时从府库中支取!还有,将此情况通报诸军各营,若有军官愿意奉养,抑或想要仆妇伺候的,可以至县衙认领!”

“诺!”闻言,郭毅脸上露出少许笑容,拜道:“明公仁慈!”

“呵呵!”苟政不禁一笑,带着少许对自己的嘲弄,应道:“军民上下,都在苦熬,年关都熬过了,多少是有些‘福气’的,福气自当偿之以‘福报’......”

此前,在诸事基本理顺之后,苟政效仿当初在大阳县时,又开始“分女人”了。由于战乱的原因,在依附苟军的众多流民众中,有大量寡妇,尤其是其中的年轻、健妇,更是宝贵的资源。

以苟政的尿性,自然不可能放过,进行应时、合理的重新分配,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经过点检,安邑及其周边由苟政中军直辖的附众中,共有独身及适龄妇女三千余人。

对这些女人,说赏赐也好,分配也好,最终的结果是,苟政给她们找了个新的归宿。毕竟,当下这个世道,壮年男人无依无靠,都贱如蝼蚁,更别提女人了。

分配是有规则的,先让各营军官按级别挑选,其次是伤残之将士,再次有战功的士卒,最后才轮到那些年轻力壮的普通士兵。

当然,到第四轮的时候已经不剩多少人了,同时此前在大阳县已经受过赏的将士也例外。前后分三次落实此事,过程自然不可能顺利,各营、上下级、士卒之间,因为此事起了不少争抢与冲突。

但这些都不影响苟政行此政的积极影响与效果,分到女人的将士,自是人情大悦,军心归附,士气大涨,忠诚度蹭蹭上升。没有分到的,受此刺激,也有更为简单明确的目标了。

三千多妇女,在姿色上基本不用有太多期待,艰苦卓绝的现实环境,也不可能磨砺出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基本都是普通农妇、仆妇、健妇。但如今这个世道,能有个女人暖床,已经难得了。

即便有资质上佳的,也都被苟军上层将领们先分了。包括苟政、苟雄两兄弟,这回也都各自笑纳一名美人,姑且称作是一名美人吧。

理由也很简单,河北的族部至今杳无消息,基本可以做好被屠尽的心理准备,在这样的情况下,苟氏家族的血脉延续,就得靠他们兄弟了。当初在大阳县时,处境困难,如今,环境有所改善,自不必过于矜持。

苟政行此事,目的明确有二,其一自是收买军心;二则是对麾下男女资源进行议论重新配置,提高利用效率。

眼下苟氏集团军民的组织模式,就是一种彻头彻尾的军事组织,一切的生产生活,都是在一种远称不上精密但足够集中的模式下进行的。甚至于,还带有一丝游牧性。

这种模式,在发展初期以及战争环境下,是高效而有力的,但苟政的目光向来看得长远,终有一日是要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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