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毛氐之乱(2 / 3)
矛盾,在短时间内已经到激化的地步。但是,不管是那些氐酋、土豪,还是普通部民,慑于苟军兵威,都不敢贸然动作,苟军将吏是真敢杀人,也舍得杀人的。
而苻氐大举西征的消息,对其他人的作用或许仅停留于震动,对高陆氐部则是巨大的激励了。于是,降服不过一月的高陆氐部,再度叛乱了。
领头的,恰恰还是当初率众投降的氐酋毛难。氐部的叛乱,也是仓促而粗糙的,并没有经过什么周密的计划,只是毛难联合其余酋长、土豪,聚众数千,袭击管理的苟军将吏,然后打出“迎苻军,回高陆”的旗号。
负责监管高陆氐部的苟军将吏,属于苟安的麾下,根本没料到,这些孱弱的氐胡还敢反抗,为其所破,以致乱事扩大。
不过,高陆这支氐部,其精锐骨干早就在阴槃被苟军打垮了,剩下的,不说全是老弱病残,实力也的确是十分孱弱的,并且缺乏武器。
而对于这些人,苟政可不是毫无防备,将之从高陆南迁渭南,就是为了就近监视控制,以防反复。因此,对其复叛,虽然恼怒,但闻讯之后,苟政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调兵扑灭。
虽然军力被河东战事牵扯了不少,但在长安,苟军可还有不少精兵强将。于是,中坚、先登、射声、统万四营将士迅速在苟政的命令下集结起来,由苟安率领下,前往平叛。
而结果是注定的,整个过程,并没有经历多少波澜,在苟军将士的冲击下,叛部迅速被击溃,斩杀两千余级,被赶进渭河淹死的,就有上千,还有好几千人因被战乱波及而死亡......
这一场平叛结束,几乎可以宣告,“高陆毛氐”这股势力,彻底灰飞烟灭了,余者再不敢抗拒,在苟军的兵威下瑟瑟发抖,卑微乞降。
这场动乱,死伤近万,对苟军的统治显然是有影响的。不过,这份影响是利是弊,却也需区分开来看。
苟政在听闻之后,反应相当平静,在当时那种情况下,这场叛乱来得甚至可以说及时。至少,苟军将士用铁与血,向关西士民发起最严厉的警告,而渭河边的尸横遍野,也很好地震慑住了那些躁动的人心。
虽然,苟政与苟军“仁义”的面纱,被直接扯了下来,但是,苟政也没有那么天真,认为仅靠仁义与妥协,就能征服关西士民......
在对河东军政进行善后的同时,高陆氐众那烂摊子,苟政同样在进行处置。说起来或许有些冷酷,但死掉那大几千众,对长安而言,反是好事。
既清除了一批叛乱分子,又消灭了几千张嘴的饥荒,一举两得。粮食不够,那就消灭人,这个世道,就是这么残酷......
在善后处置上,剩下的高陆氐众,就显得“配合”多了,堪称甘为鱼肉,任其宰割。当然,就是想反抗,也没有能力了。
而苟政下达的最主要的一道命令,便是将氐人与其他胡夏部民分开来。有一点需要明确,那就是高陆毛氐,是以氐族部民为核心,糅合了其他关系胡夏士民百姓,形成了一股势力。
之前是暂时难以顾及周全,因而只能一体对待。但经此一乱后,苟政也不得不将消化日程提前,而对降众加分化、剥离,是第一步要做的事情。
杀了那么多人,影响是恶劣的,于是,苟政开始寻求把主要矛盾集中在苟军与氐人,乃至毛氐之间,而不是扩大打击面,使矛盾扩大化。
而事实上,从毛受阴槃兵败身死,全军覆没之后,毛氐在氐部中的影响就已经开始滑落了,经过这场平叛,也可以宣告彻底瓦解了。
如今,氐人的甄别工作,算是完成了,接下来如何处置,则摆在了苟政面前。
微垂着眼睑,手指轻敲在堂案,琢磨良久,苟政少有地以一种疑问的语气,问苟安、苟起道:“你们认为,该如何处置这些氐人?”
“这有何难?”苟起直接开口道:“一并格杀了,也就是了!这些氐人,与其他胡部不同,与我军已然结下了生死大仇。
几乎每一家、每一户,都有男人,死在我军手里,岂能再寄希望,他们会臣服,即便表面归顺,主公又可能安心?”
听苟起这么说,苟政不由讶然地打量了他两眼,轻笑道:“士别三日,不曾想,连苟起也能说出这等见地的话来......”
苟安也笑了笑,道:“苟起所言,的确有理,这些毛氐余众,与我们的确仇恨已深,不是能够轻易化解的!”
“所以,你也同意,将这三千氐众,全部杀掉?”苟政敛起笑容,沉声道。
对此,苟安眉头紧皱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平和地说道:“主公,恕末将直言,舍此之外,实在想不出其他解决办法。”
稍作犹豫,苟安又以一种谨慎的口吻,补了一句:“末将心知主公求仁,然而,以当前的局势,容不得心慈手软,关西夷夏之民,正需震慑,否则这样的叛乱,早晚还有!”
“子平将军所言甚是!”苟起又开口了:“对一干作乱的贼匪,讲什么仁义?我们杀的是仇敌,有何可虑?石虎那暴君杀了那么多人,生前又有谁敢反对他,多少英雄豪杰,还得臣服于他脚下.......”
“拿我与石虎相比,那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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