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去看看你大母（1 / 2）

第二天去上学田乐心开启了观察模式，坐在最后一排也是有好处的。陆陆续续人都来了，田乐松少见田乐心来得早，笑呵呵的调侃道：“五妹妹这是要奋发图强了？来得这般早？”

田乐心笑笑回答道：“好容易早起一回，二兄就别笑话我了。”

常荣轩回头看田乐心：“五妹妹今天精神是不错。”

田乐心回他一笑说：“常二兄精神也好啊。”

杨四公子杨珉伸头过来说：“这里二兄多，我家也有啊。”

杨二公子杨瑞头都没抬说：“五姑娘从未称我为兄长，只称二公子的。”

杨珉撅嘴佯装不快：“就是啊，除了田家公子，你只称常二公子为兄长，可是觉得我们不配。”

田乐心还真不知这个怎么回答合适，讷讷的说：“这，这……姊姊们就是这么叫的啊。”

洪公子洪涛出声了：“常二郎与田二郎情同嫡亲，便也可同称，你我只是同来求学，不称公子称什么，莫要难为田五姑娘。”

林大公子林云博接话道：“对对，都是同期求学，这里有姑娘同学，已是不易，别家学堂一水儿的男子，无趣得很。”

“我又不是来给你们打趣的，有趣无趣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虽是女子，可也是在这里学习道理，增长见闻的，不能参加科考已是不公，可别当我是玩物摆设。”三姊乐容心高气傲的劲是从不当自己是庶女的，自然这也是她看不上田乐心的地方。

“谁说我这姊姊是摆设，人美才高，说的就是阿姊你啊。”四兄乐柏当然要护着亲姊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脾气秉性有相似也各不相同，田乐心一下子倒也看不出什么。

齐老夫子来上课了，因学生都中了秀才，林云博是忽略不计的那个，老夫子现在上课便多以论事论道为主了。今日上来先闲谈了几句，问了问这几天各位的见闻，因众人家里不是为官的就是为爵的，所以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朝堂上的事。

杨珉说：“听伯父说，近些日子就要立太子了，不知会是哪位荣登？”

杨瑞忙拦着道：“立主之事，哪是我等可以议论的，莫要胡说！”

夫子听了一笑：“立主乃天子之事，非我等可议，但我有一辩可与你们分解，关起门来谈，你们在这里大可畅所欲言，但切记不可拿出去讲。”

待众人做洗耳恭听状，老夫子出题：“官家立太子，太子继位后必推新政，立太子后，朝臣是应全忠官家行旧政，还是应顺太子意着手新政推行呢？”

众人均做思量，片刻洪涛起身出声：“官家立太子，多是担忧突发变故，朝堂大乱，宗室相残。太子可立可废，变数不定，如立太子便从太子，朝政不稳，百姓不安，与国不利，故立太子亦不可乱纲常，仍应从官家。”

老夫子闻之捋须笑而不语，转头问田乐松：“你觉得呢？”

田乐松立身答道：“夫子说太子继位后必有新政，其实也未可知，史书中许多太子登基后并不会立即推行新政，而大多会是先依从旧政，之后徐徐改之，因突行变故易生乱，不如缓而行之，故此，从官家还是从太子，并无差别。”

老夫子依旧笑而不语，又转头问常荣轩：“你说呢？”

常荣轩起身笑道：“是从官家还是从太子，我认为不重要，重要的是谁的政令对百姓好，对国有利，那就应从谁。”

老夫子笑了：“依你这性子，怕是会造反啊。”

众人都笑了。

田乐容这时说道：“三位说的似乎都有自己的道理，洪公子所言稳重老练，我家二兄甚是中庸，常二兄所言确是有不恭之意，但我想他并无恶意，只是为民着想。小女倒是觉得，即立了新主，那便是官家也认可以后即是新主的天下，施新政也好，依旧政也罢，都应被遵从才是。”

老夫子点点头说：“你说的也有道理，五姑娘也说说吧。”

田乐心猛然被点名，有点懵，但刚才其实也有在想这个问题，于是起来答：“各位……各位公子，还有阿姊，都说了好些，有从官家的，有从太子的，常二兄从的是百姓，各有各的道理。我……我是觉得既为臣，臣……臣就应听从圣意，无论是官家的，还是太子登基继位了的，从的是……是圣意，忠的是……官家，既为臣，就做好臣的本份，就做个纯臣，才是做臣的道理。”说完就坐下了。

老夫子听田乐心磕磕绊绊的说完，哈哈大笑：“听听，这五姑娘脑子简单，就有这简单的道理，你们不觉得简单有时反而是最好的吗？”

众人都转头看着田乐心，眼神各有不同，有惊异，有惊奇，有嫉妒，有羡慕。

田乐心破天荒的被老夫子夸了，心里有喜也有怕，怕的是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傻”字招牌可别被摘了。于是田乐心赶紧腆着一脸笑查缺补漏：“我……我在家就是听大母和阿翁的，他们怎么说的我就怎么做，在学堂，我们就都听夫子的，官家不就是这个国的阿翁、夫子吗？那他说什么就听什么准没错。”

听田乐心这么说，大家都笑着转过头去。

老夫子捋着胡子看着田乐心笑，然后对大家说：“上午就到这儿吧，下午就‘君君臣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