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8(2 / 2)
摇摆,戏谑又优雅,让人想起旧时代的马戏团、小型歌剧院,或者邮轮上豪华舞厅里的钢琴师,在人群的低语和笑声中弹奏着,让一整夜都沾染上无忧无虑的色彩。
旋律悠扬而复古,他身着晚礼服,带着她走入这场旧时光的盛宴。音符在空气中轻轻荡漾,金色的灯光摇晃着,像起泡酒一样浮起泡沫,又细细密密地消逝,留下醉人的悠长余韵。
他矜贵又优雅,端方又从容。
在光影摇曳中,他低头,额头轻轻抵上她的,鼻尖几乎触碰到她的鼻尖,彼此的气息相触,短暂一顿,缓缓融合在一起。江述月微微低头,用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望着她有些失神又迷离的眼。手掌贴在她的腰际,稍微收紧了一点,让她能更加稳当地靠在他身上。步伐缓慢又稳定,他带着她的重量,在光怪陆离的旋律里,一点点地踏出了复古的舞步。
一直跳到盛宴的尾声,金色的烟花已然燃尽,纸醉金迷的舞厅中,剩下的是最后一支离别的舞。
他将她的身体彻底纳入怀中,在音乐抵达尽头的时候,将她轻巧抱起,稳稳放在墙边的木质柜子上,双脚悬空,脚尖微微晃了晃,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他衬衫的衣角。
让她的身形高出自己一些,仰头轻吻她,起初是轻柔的试探,像是怕惊扰了这片暖昧的狂夜,吻得格外小心而珍重,指尖在她腰际轻轻摩挲。柜面微凉的触感透过她的皮肤,与他气息温度形成鲜明对比,让她在冰与火中进退两难。
《The Entertainer》的乐声没有消散,淹没了他们的呼吸声。陶栀子的手顺着他的衬衫向上,攀上他的肩,微微颤抖的指腹触碰到他颈侧的皮肤,感觉到他脉搏的跳动。
他试图如一个画家那样用画笔描摹出她背脊的弧度,画笔带着温度,一寸寸渗进骨髓去。
他的眼睛紧紧锁住她的神情,目光深沉而温柔,仿佛试图从她的每一寸肌肤中读取她的思绪。
他再次靠近她,动作缓慢而慎重,轻轻握着她的膝盖,缓缓一分。温暖的呼吸拂过,让她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她的情绪有些杂乱,不知道在这禁忌的一刻应该作何反应,只是下意识用最后的理智惊呼一声:"“……”
他却没有停下了动作,跨过那片微凉的空气,稳稳地将她安放在木质柜子上。
陶栀子抬头看向他,眼神中带着微弱的迷茫。江述月俯身吻她,她低头就看见看见他垂眸时的长睫,和鼻梁的流畅弧度。他的吻缓慢而温暖,每一寸的触碰都像是绵延不断的温情,仿佛要把所有的痛苦与压力都一并消解。
她整个人都紧张到了每个细胞,唯恐自己失态。但是人生大概没有一刻比此时更加失态,她微微仰头,伸手艰难地扶住木柜的边缘。
在越来越微弱的乐声里,她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仿佛是无法度过冬天的冻僵的蝴蝶,每一寸力度都能将她的翅膀折碎成残片。她的每一寸骨头都在颤抖,脑海一片空白,仅有的视线仿佛看见了北冰洋的洋流,还有那纯白得发蓝的巍峨冰山,冷冽且深邃,像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席卷而来。
她试图抓住什么,然而,身体和心灵仿佛都被冰封,动弹不得。她的胸口沉重,喘不过气,意识中的一切都被这股无法言说的压迫感吞噬。她无比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绝对无法安然度过这个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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