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崇(四)(2 / 2)
惚,嘴里艰难冒出的,只有一两个不成型的字。卫崇已经把他魁梧的身体几乎塞进这个可怜的、已经坐了徐鸯而没什么空间的椅子当中,挤得徐鸯的心也一突一突地跳起来徐鸯这边几乎喘不上气来,他倒好,一面吻,还一面嘟嘟囔囔地继续抱怨起来了。
“……先前在南宫时,给你递了多少回信都没回……“…听说我移情别恋了,也一点醋不吃……“……你嫁了我,要一直喜欢我的!”
好半响,就在这连绵的吻中,徐鸯终于找到片刻喘息的机会,用手抵着卫崇的唇,缓了口气,道:
“陛下一一陛下,这儿可是正殿后面!只要有人在前面往里一瞧一-何况这会天还没黑呢!”
卫崇露出来的一双眼睛看着她,湿漉漉的。“你管他们。你总管他们,你为什么不管我。”“我……”
又一次,徐鸯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卫崇便打断了她一一用牙齿。他的尖牙,咬住了徐鸯的手指。
针扎一样的刺痛传来,徐鸯倏地收回手,也因此让渡了更多的空间,被卫崇侵/占。在这种事上,他真是该死的机灵。很快,她便被抱到了把手之上,只坐着那小小一块,好像时刻都要仰倒,又其实时刻都被卫崇的手牢牢地抱着、托举着。等她回过神,发现自己一只腿高高抬起,艰难地撑在椅背上,也架在卫崇的背上,而一只脚已经踩上了卫崇的胶盖,但卫崇却一点疼没有喊,只自顾自地,一点也不觉得厌烦地贴近她,好像要把血肉也熔了,铸到一块去。
哪怕他们其实还隔着厚厚的衮服。
视野的角落里,金色与玄色相间,层层叠叠的堆在一起,又在卫崇的下一次动作中被拨开,挤压,混沌又暖昧。
徐鸯仰着头,看着章德殿陌生的梁柱,因为只坐在一块比小臂还细的木上,感受着几乎像坠落一样没有依靠,只能攀着卫崇的,近乎没有保护而异常病狂的感触。那刺/激平素从未品尝过,或许正因此,才让她也不能自拔地有些着迷。
这就是卫崇,你进宫第一天就该知道的,她对自己说。登基典礼之后,自然是一番权力更迭。一些的确已经老到走不动路的老臣,上书乞骸骨,与此同时,也必免不了封赏。朱津是打头的一个,又不止朱津,这一波,连向来与他作对的几个朝臣,也得了应有的封赏。这众多升迁当中,大司马府中的调动就不大起眼了。朱津只增加了两三个长史,而逢珪,更是那两三人中最不起眼的一个。除此之外,当然还有另一波,自以为攀附了朱津,或是攀附了徐家的人,无赏却又不敢,在私下里走动。
是的,徐家。
建宁七年,朱津入京时,正是徐温头一个带兵臣服,至此混进了朱津的府中。现在的徐家,说是与朱津绑在同一根绳上,也不为过。连两年前,徐温嫁女,朱津也是给了面子,备了厚礼,又是亲至大婚一一不说是太子的脸面,毕竟老皇帝闹出来的那一二三回封妃,朱津可从没给过半有关切。
不过再怎么党附,徐温终究也不是跟着朱津百战的心腹。这不,徐鸯一入宫没多久,朱津就找了个由头,把徐温支去了后方,也就是最安定的青州。去岁连过年也没在京中过。
这也是徐鸯胆敢利用朱津的一个缘由。
一一至少在外人眼中,徐家现在还是依附于朱津的。她进宫之前,父亲向她嘱咐最多的,不是先帝,不是太后,更不是卫崇……而是朱津。此人野心极大,耐心又足,寻常小利不足以打动他,但也正因此,他反而不会像那些世家豪强一样以偏概全。应付他,要让他察觉到在表面之下,还有什么暗藏的,有利可图的事物,名也好,人也罢。正好她的身份,无疑是朱津把势力打入宫中,控制卫崇一-这家伙可真不好控制一一的绝佳的楔子。
何况殉葬一事,朱津已经被她说动了。
这几日中,虽没有朱津的消息,但她却还算有把握,并不焦急。只不过,她没想到的是,最初的几日过去,她等来的消息,竞是一一有人上书,推举朱津兼领皇子少傅。
这个皇子,当然不是卫崇,而是卫崇刚牙牙学语的弟弟,那个先帝临了前终于“拼”出的另一个子嗣。
卫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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