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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觉得自己居然可以和对方不计前嫌了。因为她眼下是公主身边的得力丫头,萨仁再不会无端得罪她,有时候还会恭维她几句,神态里几乎带着些谄媚。
有一次她偶然经过洗衣房时,看到一排丫头齐刷刷的在罚跪,个个哭得梨花带雨,有些人的衣裳还被水泼得透湿。巧奴便在其中。她垂头丧气的,头发不知被谁揪得乱七八糟,脸上高高地肿着,不知被抽过多少个巴掌,和当日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样子判若两人。
奉书冷哼一声,本想装没看见,径直走过去的。但随即发现了另一个熟悉的面孔,不由得住了脚步。
“婉桐?”
婉桐当时和奉书一起进府,又是个小脚的官宦人家女儿,奉书本以为她早就不必做洗衣这类的重活了呢。可她一看到婉桐的模样,就隐隐猜到了为什么。婉桐的身段本来就颇为丰满,几个月不见,又发福了很多,现在简直可以称得上胖了。蒙古人以身体强健匀称为美,这样身材的丫头,自然是不会被选去近身伺候使主的。
可是她的脸色却并不丰润。婉桐擦了擦满脸的泪水,轻轻拉住奉书的手,道:“妹妹,如今你算是熬出来了!”
奉书许久没听到南方口音,心里面也有些堵得慌,鼻子一酸,小声说:“婉桐姐,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婉桐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洗坏了一件衣服,又查不出是谁做的,便连我们一起罚了,要一直跪到晚上……好妹妹,你能不能……能不能帮我们向萨仁姑姑求个情……你现在是公主身边的人,她一定会买你的面子……”
奉书见其他几个丫头也望着自己,全都一脸恳求的神色,心头一热,便想一口答应。可是在这些日子磨练出来的心眼儿告诉她,自己充其量不过是个光鲜一些的南人奴婢,若是贸然为其他奴婢求情,说轻了是多管闲事,说重了便是僭越。若是因此引得使主不高兴,惩罚的自然是她,而不是这些跪着的丫头。
她想了想,狠下心来说:“我要去给公主找几本书,怕是没时间往萨仁姑姑那里走一遭。对……对不住。”
婉桐呜的一声哭了出来,“好妹子,求你帮这个忙……我……我跪得好难受,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要么,要么你给我拿一碗热水来好不好?就一碗热水……我好渴……”
(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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