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容止,我们以前认识吗(1 / 2)
凉薄的气息染了香火的味道,掠过鼻翼,随着呼吸窜进了桑榆晚的肺腑。
砰砰狂跳的心,好似有某种情绪在滋生。
她急忙挣脱开,后退两步,胸口起伏着,一张脸绯红如火。
容止长身玉立。垂下的眸光,深邃,淡漠又隐晦不明。
两人沉默着站了几分钟,容止抬腕看了一下时间,缓缓开口,“距离发丧还有三个小时,你可以再睡一觉。”
桑榆晚指尖轻颤,攥紧,“要睡你去睡。”
嗔责,像是情侣生气后的怨怼。
容止闻言,眉心微闪了一下。
桑榆晚走到椅子前,坐下,视线落在薄行止的黑白遗照上。眼角,浮出凛冽的寒光。
灵堂大门敞开着,夜风一吹,空气冷嗖嗖的。
“阿嚏……”
桑榆晚只穿了黑色的素服,后背一凉,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容止见状,下意识脱掉身上的黑色外套。扣子刚解开一颗,顿住,“我叫人给你送一件衣服过来。”
“不必劳烦二爷。”桑榆晚冷冰冰得拒绝。
容止扯了下唇,语声低沉,“叫我容止。”
桑榆晚眉尾一扬,嘲讽的意味十足,“二爷为什么这么执着。难不成和薄行止一样,有什么特别的癖好?”
“特别”二字,咬得有些重。
容止岂会听不出来,垂眸,意味深长地看了她几秒,才道,“你身兼薄家家主和集团掌权人,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桑榆晚冷笑,“冠冕堂皇的话,就不要说了。”
容止说道,“绝非客套。”
“你?”桑榆晚一噎,唇线绷直,仿若星辰的眸染上了几分韫色。
明朗拿着一条黑色羊绒毯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容止,眸色沉了沉。随后,来到桑榆晚面前,“夫人,弦思担心你着凉,让你赶紧披上。”
桑榆晚接过,披在肩上,勾了勾唇,“不愧是她。”
这一句,似意有所指。
容止神色淡淡,回到蒲团前,再次跪坐好。
桑榆晚坐在他稍后的位置。视线里,是他挺直的脊背和饱满的后脑勺。他的发线清晰利落,沿着耳际优雅地延伸,与颈部的线条完美融合。简洁却不简单。
这个男人,虽不是薄家骨血。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度,却远胜于薄行止。
明朗见她有些出神,只以为还在担心顾景恒父母的事情。低了低头,小声道,“夫人,顾家那边已经处理干净了。”
桑榆晚瞳仁微微缩了缩,声音清冷,“最近一段时间,派人好好盯着。”
明朗应声,“夫人,放心。”
“下去吧。”桑榆晚淡声道。
明朗看了容止两秒,默默离开。
灵堂愈发静谧,坠针可闻。摇曳的烛火和缭绕的仙香,缠在一起,有些波谲诡异。
桑榆晚身体朝后靠了靠,视线从容止头顶掠过,落在薄行止的那张遗照上。
照片上的薄行止,嘴角微微上翘,带着几分浅淡的笑意。清澈如水的眼眸中,似蕴含着款款的深情。那张近乎完美的俊脸,雅致不掩英挺,温润不失潇飒。
外人眼中的他,平易近人,温文尔雅。而且私生活非常干净,除了桑榆晚,从未传出过绯闻。
桑榆晚心里发出一声冷笑,“薄行止,明天落了葬,你就可以和顾景恒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祝你们夫夫和顺。”
照片上的薄行止,唇角牵扯出优美的弧度。两只黑亮的眼睛,闪动着笑意。
桑榆晚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咽了咽嗓子,情况才稍好一些。而后,她咬牙切齿,啐了一口,“呸。”
跪坐着的容止脊背一僵,微微扭头,“怎么了?”
桑榆晚唇线拉直,声音冷淡,“恶心。”
容止侧身,看向她,眉头微锁,“让医生过来看看。”
语调,似有些急切。
桑榆晚汲气,“容止,我们以前认识吗?”
容止眸光轻晃了一下,勾唇,“七日前,算吗?”
“你!”桑榆晚脸色一片涨红,眼中的怒火更盛了,“容止,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容止回过身去,没有出声。
这个问题,他已经回答过她。
桑榆晚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情绪,“那天的事,你要敢说出去半句,我绝不轻饶。”
容止沉默了几秒,喉头滚了滚,“真到了那一天,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桑榆晚心尖一刺,怒意染红了眼眸。张嘴,喉咙像被一只手扼住。缓了缓,盯着他的脊背,一字一顿,“那我一定杀了你。”
一股幽凉的阴风,似从水晶棺底刮过来。寒浸浸,有些瘆人。
长明灯的火焰,忽明忽暗。
容止眼眸漆黑,薄唇吐出一个字,“好。”
桑榆晚再也坐不下去,起身,离开了灵堂。
黑色的羊绒毯,大半滑落在地上。
容止看着薄行止的遗照,眸光微冷。
-
桑榆晚再次回到自己房间,弦思愣了一下,“夫人,脸色怎么这么差?我马上叫医生过来。”
“不用了。”桑榆晚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