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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蓝航线(7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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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1941年5月17日德国哥德哈芬  詹姆斯顺着舷梯,登上甲板,下午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在黑暗的底舱躲了一整天了,使他的眼睛变得脆弱,虽然今天并不是个大晴天,阳光并不那么强烈。他眯缝着眼睛,看着繁忙的军港,深深吸了一口海腥味的新鲜空气,这是每一个长年工作在底层甲板的水兵最常见的动作。  詹姆斯特意挑选了中午一点出来,这是停泊在港口的船上最忙碌的时刻,各个部门的水兵都有大把的工作需要完成,而刚吃完午饭,咖啡的劲头还没上来,疲倦和繁忙会使人们将注意力都集中到手头的活上,而无暇它顾。这一点已经从他离开254号仓库,一路走来,直到登上甲板的全过程,得到了证实。  254号仓库是位于底舱的损管器材储存仓库。“俾斯麦”号建造了两舱四层钢板结构的防雷隔离舱,可以实际抵御300公斤级烈性炸药的水下爆破,这就意味着几乎所有英国军舰发射的鱼雷,都奈何不了它。所以底舱损管区的设置相对宽泛,只在艏部和艉部设了两个损管器材仓库,损管部的水兵对仓库的检查频率也较低,是理想的藏身之所。詹姆斯和皮维已经在那里躲藏了33个小时了,除了一只肥硕的奶牛猫来过两次外,还没有任何生物发现他们这两个不速之客。  外面的温度大概是摄氏10度,反而比底舱寒冷。詹姆斯还是穿着那件连体的工作服,只在上身套了一件工作夹克,海风吹来,体感微凉。  “得要那小子再去偷两件厚衣服。”詹姆斯心想。身上穿的这件就是皮维从被服仓库里偷来的,跟着他们在底舱呆了快两天了,已经沾染了浓烈的机油味,这也是他一路走来而没有引起任何一个擦身而过的德国水兵怀疑的原因。  柚木甲板刚刚被擦洗过,泛着干净的光。他随手关上了舱门。这里处于舯部,上方是巨大的烟囱,正前方是一座SK-C/28型55倍径150毫米副炮。这种双联装副炮在舰上一共有六座,两舷各有三座,詹姆斯旁边的这座位于甲板的中线,炮塔上安装了光学测距仪,在这座炮塔的前后还各有一座副炮炮塔。德国人对几何的严谨到了强迫症的程度,6座150毫米双联装副炮均布置在上层甲板的同一平面上,每舷各3座。副炮的最大有效射程23000米/40度,炮口初速为875米/秒,主要是用来对付驱逐舰这类装甲防护较弱的中、轻型水面舰艇。  这座副炮塔前后的上方各有一座105毫米双联装高射炮的炮塔。这种高射炮塔在军舰上一共有八座,安装在上层建筑的第一层,其中四座是结束海试后刚刚安装的,此刻还有两名工人正在其中一座炮塔上忙着些什么,一名水兵叼着烟站旁边看着。  前后甲板都有三三两两的水兵,詹姆斯的目标是缓缓地绕行前后甲板一周,装作是个不当班的底舱水兵的自我放风,对“俾斯麦”号甲板以上作个实地观察。这件事早就该做了,毕竟图纸和实物还是会有差异的。后甲板相对人少一些,他决定先往那里走。  经过第二座副炮前,需要先经过了一艘放置在甲板上的救生艇,是那种划桨的无动力木制小船,这类救生艇在舰上共有四艘,大部分情况下象征性的意义更大些。象“俾斯麦”号这样的大型军舰,主要的救生艇是配备了柴油引擎的小艇,排水量和乘员人数都更大更多,放置在上层建筑的二层,使用时需要用吊车吊放至海面。  木制救生艇旁站了一名海军步兵,背着老式的毛瑟-88步枪站岗,詹姆斯经过时,士兵主动敬了礼。他草草地回了礼,打量了一下这个将来可能不得不要杀死的对手。深蓝色钢盔下是一张稚气的脸,战争,把多少刚刚成年的孩子卷了进来啊。这一刻,詹姆斯隐隐希望以后都不要再遇见这个士兵,他显然只是个新兵蛋子。  一个同样也是海军步兵的军官从艉部朝他的方向走来,肩章上的两颗星显示他是一名上尉,领口还有一枚显眼的铁十字勋章。詹姆斯侧身让他经过,上尉转过脸微笑着点了点头,快步走向那个哨兵。不久,詹姆斯就听见了两人的对话,军官的问话严厉,哨兵的答复简短而紧张。  “死心眼的德国佬。”詹姆斯心想,“他们永远不会明白,高超的水手需要一颗自由的心。”  他走过“恺撒”和“多拉”两座后主炮,眼前是空旷的艉部甲板,漆着巨大的红底黑字的纳粹万字。军舰出海前会油漆将它覆盖,否则会明白无误地把自己暴露给敌军的侦察机。  几个年轻的水兵倚靠在舷侧的铁链上抽烟聊天,有几个手里还拎着啤酒瓶。  “班长,来抽支烟?”  有个水兵对他喊。军舰上对年龄大而军衔低的老兵,从舰长到普通水兵,都会尊称为“班长”。詹姆斯知道这些小伙子把他也当成了这样的老兵,他挥挥手,做出了谢绝的样子,继续低头朝前走去。  那群水兵发出了一阵笑声。  看来他们并不是在表示对他尊重,底舱的损管兵是舰上地位最低的。  几只海鸥结成一个松散的群飞过,几点灰白色的东西从空中落下来,那些水兵笑骂着朝边上闪开,有几个拿了手里的的东西扔向海鸥,鸟群鸣叫着飞远了。  詹姆斯也装着躲避鸟粪的样子,跑到了另一侧船舷。这一侧面向军港,一部大型舷梯将战列舰与码头连接了起来。他慢慢走过后桅楼,朝着主桅楼和舰桥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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